“哎!没事,划了几道口,血止住了。”
“行,你们都小心些。”
被冬茅草划到是比较常见的小伤,沈国富更担心社员们不小心锄到了脚,或者镰刀挥到身上,那才危险。
没忍住高声在山茶树林间喊着让大家都小心些,要是伤到了山上可没好的条件及时医治的。不说伤得严不严重,也受罪不是。
“哎,晓得咯。”
“知道啦!沈老妈子!”
“哈哈哈!”
“可以啊,莫五,都敢打趣组长,小心让你一个人刮完这片茶山。”
“嘿嘿嘿。”
一时间,老实应答的,打趣的,调侃的,在山林间回荡起来,社员们谈笑间,还能听到对面山里传来的回响闷声,惊起了几只胆小的雀鸟,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李承平已经回到下一行山茶树间劳作,明义站在原地,拇指摩挲着刚刚被抓住的几根手指,又好似被烫了一样松开,掩耳盗铃般地抓住横放一旁的镰刮卖力刮垦起来。
刮恳山地可不是简单的活计,频繁弯腰腰腿协同施力,还要小心翼翼对着倾斜的坡度下脚,可谓是精神和体力协合劳作的最佳劳作代表。
估摸着得了半上午,沈组长高声喊话可以中途歇息了。
话音刚落,周围就一片松快声,社员们开始分散开各自找合适的位置稍坐坐歇歇手脚。
有的用镰刮深挖一下,长把手横在地上就坐在把手上。有的干脆选了一颗粗壮的老茶树,席地坐在树根下。三三两两的凑做一堆,要真的说来,社员之间都是能七拐八拐说得上的亲戚好友关系,不管是闲聊还是交际,这时候就能看出人与人之间的亲疏了。
黄秀玉今天也是分在另外的地方,两个人成分问题,加上能负责的体力活类型不一样,基本不在一处。故此,李承平和明义两人自然的也照例走到了一起。
李承平抬头望了望天,天色还是暗沉沉的,倒是还未见雨落下。
“希望还是别下吧。”
“嗯。”
明义话不多,不像李承平那样想这么多,听了这话只是轻轻答应了声,就把身边装水的竹筒递了过去。
“谢啦。”
李承平接过竹筒细看了下,还是自己上次送给明义的其中一个。
“一直忘了问了,这竹筒你用着感觉怎么样?”
一边转动着手里的竹筒,查看是否有裂缝或者渗水的地方,还把竹盖拧动了几圈查看密封性,一边询问着明义使用这段时间的感受,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
“其他的还可以,就是盖子久了会有点松落。”
正常来说,像这样简单进行防霉处理的竹筒,长期湿水,如果不会晾晒保养,在南方这样的天气很容易就会发霉,到时候星星点点的黑色霉斑洗不掉也扣不掉。
竹筒是村里人最常用的盛水器具,因为良口竹子多材料易得,要是生了霉斑,那就直接换一个就行,旧的还能当柴火烧呢,半点不浪费。
但是看得出来明义很爱惜这两个竹筒,除了正常的使用痕迹,竹筒内外都保持得很干净。
“这竹筒,你保存得真好耶。”
李承平拧盖竹盖喝了一口水,在喝之前特地嗅了下竹筒内部的气味,没有什么异味。别会错意,李承平不是怀疑明义给的水有问题,也是检查竹筒内部的使用情况。
明义不会煮什么茶水,竹筒内装的就是淡盐水,劳作半上午李承平也是出了满头大汗,淡盐水能很有效的恢复体力。
李承平也带了水的,但是放在了下面的茶枕基上忘记带上来了,既然明义的水够两人喝了,就懒得再起身下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