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伏琮看到维克的心里都快拧巴成麻花了,他脸上也没带出来多少。
反而一件不耐烦地问亚瑟和伊尔维斯一行人,“你们现在是自己离开,还是和我战斗,被我打一顿以后离开?”
这话实在不是维克的风格,伏琮甚至有种自己台词被抢了的错觉。
但不影响伊尔维斯被点燃的怒火,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沉稳的人。
“你!”
他怒吼一声,抄起武器,就要维克一决生死的样子。
亚瑟抬起右手,用一道金色的光屏拦下了伊尔维斯,伊尔维斯情急之下,刹不住车,撞到光屏上,脸都变形了。
“亚瑟大人!”
“别丢人了,仅凭我们几个,不是他的对手。”亚瑟扶起伊尔维斯,将他推到身后,弯腰对着伏琮再次行礼。
“既然维克先生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先告辞,至于休憩祖先之地墓园的事情,就交给两位了。”
说完也不等回应,转身带着人离开。
伏琮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现在更关注心里还在被复杂的情绪浸泡的维克。
他甚至来不及等那些人走远,只等他们转身走了没几步,维克的脸色就有些绷不住了。
对这一点,伏琮有些不道德的想,其实还挺开心,维克不再他面前遮掩内心真正的情绪。
这是他们之间关系进一步加深的象征。
他上前几步,给了维克一个轻轻的拥抱以作安慰,维克回抱过来的动作非常用力。
甚至少见的把头都埋进伏琮的脖子里,濡湿的感觉从脖子一直流进衣服里。
而快要走出墓园的亚瑟一行人,亚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伏琮和维克,金色的眸子里闪过异样的情绪,那是一种微妙的……嫉妒。
脑中不禁回想起,昨天被伏琮没有得到控制的新能力——魅惑影响时的画面。
心头那种奇怪的痒意又出现了。
这种感觉不像是昨天那时候才有的,好像是早就存在于心里的某个角落,只是突然被激发出来了。
他收回视线,带着人继续往外走,镇定的面孔下翻滚着奔腾的波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在群山树海那个奇怪的村子里,他还没有看清伏琮的时候。
只是远远看到那个身影,藏在血脉里的某种东西就被唤醒了,那时尚且微小,微小到无法明确的察觉到。
那时候他心头更多的是妒忌,他以为是因为母神对于这个据说是他最爱的孩子的嫉妒。
毕竟在神谕之前,他这个从出生就得到母神加护,被神殿供养的荣光之子,才是公认的,母神最看中之人。
所以在迷梦海,他才会控制不住地在茵蒂克丝,这个算是一手教养他长大的人面前。
用浅薄的言语发泄心里的情绪,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不会说一些很容易被人看穿的话语。
可关于伏琮,那位神子,他总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失态。
后来迷梦海事件结束,茵蒂克丝这个他唯一能让他在她面前暴露一些真实想法的人没有了。
好在后来伏琮也几乎几个月不再和他们有交集。
心里的这点怪异也应该能被冲淡了。
可随着时间流逝,这点怪异的冲动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日渐强盛,将这种他以为的嫉妒逐渐扭曲。
直至现在,他的骨血,他的基因,都在呼唤,那个人,应该是属于我的。
这也让他明白,第一次见面,他的妒忌,不仅仅在于弥亚对伏琮的过度关注。
还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伏琮和维克那种过度亲密的状态,那种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无法再插入第三人的状态。
想到这里,亚瑟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相信自己不是一个会随意放纵情感的人,何况这种情感太过怪异。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亚瑟从来不相信,他始终觉得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可在还没看清人,只看到远远的身影就生出这种占有的冲动,这比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更荒谬。
这绝对不正常。
尤其是,神子身边那个人,虽然不想承认,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脉,相同的姓氏,甚至是几乎相同的外貌。
更别提,按照神殿的记录,那个人在成为失责勇者,被母神诅咒前,也曾是所谓的被加护的荣光之子。
巧合太多,就没办法让人相信这还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