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齐隐。”系统说:“他同你一样是个任务者。”
故事的后半段却并未像刘湘玉预想的那样发展。
红烛摇曳,风铃清脆,缝制精美的红盖头被毫不怜惜的挑开,新妇娇媚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她笑着望向自己的夫君,见他还未穿婚服,不免娇嗔道:“夫君,宾客们都在等你呢,怎么还没换好衣服啊?”
齐隐蹲下身,静静的看着她,说:“其实,我能分得清。”
“抱歉,这场婚礼取消吧。”
他起身要走,却被阿满牢牢的拽住袖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想不通昨晚还对她人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
“齐隐,你再胡说些什么啊?”
她的眼中不知所措,颤声道:“你不爱我了吗?”
“你要抛下我吗?”
齐隐却拂开她的手,不带半点情绪的说道:“你只是她留给我的替代品,可我不需要。”
庭院外,满宴宾欢,接踵而至的来客翘首以盼,小声议论着这位曾经的王储继承人是如何痴情,为了红颜竟不惜抛下江山。
只是老皇帝到底还是不舍,偷偷派身边的老太监送了好些东西过来。
齐隐一出来外面便安静下来,众人看向他阴沉的眼睛,道喜奉承的话被封在口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就这样面面相觑地沉默着,心里奇怪非常。
“婚礼取消,诸位请回吧。”
众人散尽,原本热闹的婚礼变得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齐隐看向杵在旁边不肯走的老太监,对他说:“告诉父皇,我会回去的。”
阿满在屋里坐了半晌,直到外面天色渐黑也没察觉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知道自己要成为齐隐的妻子,要好好爱他才对。
齐隐也应该一样爱她。
可如今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下意识的去拦住齐隐,不让他离开。
“齐隐,你为何这般羞辱我?”
齐隐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怒气冲冲的眼神中掺杂着几丝悲伤,不由得好奇起来,他俯身,将阿满拽上马,而后一把火烧了这里。
骏马疾驰,冷冽的寒风吹得阿满脸疼,她将脸埋进齐隐的背上,大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回宫。”
阿满被关在一处暗不见天日的偏殿里,齐隐好像疯魔般,一直质问她曾经的事情,阿满当然记得。
可她答得越清晰,齐隐便越痛苦,越悲伤。
后来阿满便不说话了,她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某个人的替身。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怎样才能回来?”
齐隐又喝了许多酒,他醉醺醺的瘫倒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划过,呜咽的声音隐忍着许多她不懂的情绪。
阿满只知道自己要爱齐隐,可如今齐隐不愿意,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她便也失去了对齐隐的感情,像个木头人一样冷眼旁观着。
“疼不疼?”
齐隐从地上捡起一片摔碎的酒坛子,在她的手心处划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阿满眼睛没眨一下,摇了摇头。
“不疼。”
齐隐又为她包好伤口,沉默着,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又过了许久,阿满还是没等来齐隐,她在门槛上坐着,手里把玩着上次齐隐划伤她的那块碎片。
指间翻转,她往自己手臂上一划,然后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对外面守着的侍卫说:“我受伤了,要疼死了,你去告诉齐隐。”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他如果不来的话,你就说,如果我死了,玉娘也会死。”
齐隐裹挟着冬日里的第一缕寒气匆匆赶来,他的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太医,面色沉重的样子好像她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阿满蓦地笑出声来,她确实耍了齐隐。
恶劣的心思被满足,她餍足地躺在贵妃椅上,拒绝了太医为她包扎的请求,她撑着下巴指了指齐隐:“我要你给我弄。”
四周皆被屏退,殿内更是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齐隐任劳任怨地为她包扎伤口,期间面色寻常,看不出一点不耐烦,阿满知道,大多时候齐隐对她的宽容都是基于这张和那女子一模一样的脸。
阿满咯咯笑了两声,手指划过齐隐的下巴,凑近两分,说:“我好像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相处的了,齐隐,你能再跟我说一遍吗?”
齐隐后退几步,并不气恼她轻浮的姿态。
“我好像又记起一些什么。”阿满又凑过去,附耳低言道:“比如,她那天好像对我说......”
“我知道。”
齐隐再次推开她,“那晚我并没有睡。”
“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呢?”阿满感到无趣,她绕了绕自己的头发,兴奋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离开的,就算杀了他,同他死在一起也绝不会。”
“你好像越来越有人的情感了。”
“那你就不要喜欢她了,娶了我吧,反正我和她一模一样。”
“不一样,你与她哪里都不一样。”
阿满‘哦’了一声,又问:“如果是我先遇见你,你会娶我吗?”
“不会。”齐隐说了句实话:“没有玉娘就没有你,你同我一样,只是被困在这里。”
思衬良久,阿满笑了笑,告诉他:“我知道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