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玉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她对这些一向不在意,还不如想着明日宫宴上吃点什么好。
次日,等刘湘玉到了才知道这场宫宴原来还是齐隐的生辰宴。
她站在齐隐身后,戳了戳他的肩膀,悄悄从他手里顺走一颗葡萄,冲他小声道:“生辰快乐啊齐隐。”
齐隐笑着说谢谢。
酒过三巡,方才点到正题,她跟着齐隐四处寒暄,转了几圈后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花丛里,有些飘飘然。
“嘶,弟弟啊,我瞧着你这身边的侍女有些眼熟。”
谈话间,大皇子拧眉看着她,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在哪见过她。齐隐不动声色的挡住刘湘玉,语气冷淡:“大哥许是看错了。”
“我记起来了!她长得好像你小时候的那个女伴读!就是那个杀了狼的女子!”
大皇子激动的一拍掌,大嗓门一喊,引来了所有人的主意。
皇帝皱着眉,神色不明的看了眼齐隐。
刘湘玉不懂其中的暗流涌动,但看他们的反应也能猜到自己之前同他们见过。
她欠身行礼,道:“许是大皇子记错了。”
“不可能记错,你们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刘湘玉硬着头皮说:“也许就是巧合吧。”
大皇子哈哈大笑了两声,也道世间竟有这么像的两个人,话里话外都在说齐隐有本事,居然让他找了个这么像的。
刘湘玉没听懂他的意思,她有心多问几句,可眼下的局面实在不妥,若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谁知道大皇子还会说出什么没头脑的话。
索性她干巴巴的赔笑,保持安静。
齐隐应当是与他这个大哥不对付,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叫他不敢再多言,刘湘玉忽然被他握住了手,朝着皇帝走去。
心中警铃大作,刘湘玉直觉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她用力挣了挣,却被齐隐握得更紧。
在刘湘玉的印象里,齐隐少有如此强势的时候,她老实跟在他身后,被上百双眼睛注视着,内心有些尴尬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齐隐扑通一声跪下,刘湘玉有些茫然,慢半拍的跟着一起跪下。
“儿臣想要求娶……玉娘为妻。”
不是,等等——
玉娘是她吗?
他要娶谁?
刘湘玉震惊的看向齐隐,差点吓得直接站起来。
宴会上更加安静,众人惶恐的低下头,不敢知晓天家的事,皇后鲜少失态,她手中的杯子一抖,酒水撒在了衣袖上,脸上温柔的笑容不见,而是厉声怒斥齐隐荒唐。
相比之下,皇帝倒是淡定许多,还能心平气和问齐隐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再干什么。
齐隐说自己知道,他说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
“你是朕最寄予厚望的儿子,也是大统的继承人。”
齐隐垂眸,仍是固执的说:“儿臣都清楚。”
“她就是儿臣等了许久的……”
皇帝沉默许久,终是说道:“逝者已逝,朕早就劝过你不该陷入妄念。”
“她只是她。”
“你若执意求娶这婢女为妻,以后就不不要再姓齐了。”
“皇上!”
刘湘玉听闻猛地抬头,她看向皇帝,努力忽视身旁那道灼热的目光,说道:“奴婢不愿意。”
三皇子都为了着奴才主动放弃皇位,没想到着奴才还不愿意上了。
席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大皇子悄声对身旁的人说道:“你看吧,每次这张脸一出来,准有好戏看。”
出乎意料的,皇帝并没有生气,他饶有趣味的看着刘湘玉,笑着问他:“你是觉得朕的儿子配不上你吗?”
“不是,奴婢不喜……”
齐隐忽的握住她的手,眼神紧紧盯着她,好像在祈求她不再说出后面的话了。
刘湘玉也的确被蛊惑了。
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无法叫人狠下心来。马车一路颠簸,刘湘玉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要放空,她便会想到那天的事。
她问齐隐为什么这么做,齐隐只说随心而动。
“齐隐,你喜欢我什么?”刘湘玉戳了戳他:“加上这次,我们一共才见了五次。”
“不要再叫我齐隐了,我已经不再是三皇子了。”
“那叫你什么?”刘湘玉脱口而出:“隐岐……”
“我方要说我有一个字叫岐之,不过你喜欢这个便叫这个吧。”
刘湘玉点了点头:“还是觉得隐岐很熟悉。”
齐隐就着方才的问题补充道:“八岁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你。”
什么叫语不惊人誓不休,刘湘玉听得一愣一愣的,消化了好一会才呐呐道:“你,你八岁时才是个孩子,我那时起码比你大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