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现在可以说了吗?”
神婆口里依旧神叨叨地念诵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调。
不会,她整个人突然猛地一哆嗦。
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神柔和了很多,似乎换了个人一般。
“许县令,我家住丹阳县外头的庄子,寻常日里家家户户有些大事儿小事儿总爱找我看看。”
“昨日...额...”她顿了下,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然后看了眼褚旭年。
待褚旭年点了点下巴后,神婆才继续道:“昨日庄子上的沈六家媳妇儿来找我看事儿,说他们家儿子这两天高热不止。”
“为何?”许行舟接问道。
“由头便是两日前的下午在庄子头上与村里的稚童一齐踢了蹴鞠,他身子弱。”
许行舟勾唇一笑,其中分明有几分冷意。
“身子弱,许是踢了蹴鞠发了汗惹风寒罢了,不去找郎中来找你们神婆做甚?”
“那可不是一般的蹴鞠。”神婆拔高了声调,“那个蹴鞠里头可是藏了钱玉生脑袋的。”
“啊?!”徐松溪闻言一惊。
而后他立马从坐具上跳起来,挑眉看向许行舟炫耀似地口吻到,“哥们儿昨晚的推断如何,总没错吧。嘿嘿。”
月眠笑着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许行舟的剑眉朝中间收拢,他继续追问,“这个蹴鞠哪里来的,可晓得?”
神婆点头如捣蒜,“都说是钱秀才家里头的傻儿子给的。”
她继续说道:“他们家这个傻儿子虽是脑子有问题,说话也不利索,但是手巧得很。他收握几根翠色的草,和转几下就能编出一水绿的蟋蟀蚂蚱,一块白萝卜也能水灵灵地雕出模样乖巧的小动物来,庄子里头的孩童都爱与他玩。”
许行舟问到,“钱秀才家的这个儿子平日里经常编蹴鞠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不过啊。”神婆有些忌惮地看了眼褚旭年,压低声音准备告诉点许行舟什么,却被褚旭年打断了。
褚旭年直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我还在呢!有什么话你需要悄悄咪咪地与许县令说?”
神婆也是不甘示弱,“我怕此事一抖落出来,褚县太爷您脸上挂不住勒。”
褚旭年将背挺直,大手一扬,“你且说无妨,我褚旭年行得正坐得端。”
神婆清了清嗓子,刻意地将音调拔高。
“这钱秀才家不晓得有什么冤孽,他儿子痴傻就算了嘛,他那个女儿也有问题。老身也瞧过几次,不过实症还是虚症说不清。”
“前几日,钱秀才的女儿好不容易答应要出去走走。恰好最近雨季,水量充沛,山上的野果子和蘑菇生得也好,钱秀才就带一双儿女上山去了。结果不知道是那个畜生,竟趁秀才摘野果子不注意将秀才女儿掳走给轻薄了。”
神婆说完后一直摇头叹气。
“现在褚县太爷都没能给别人一个公道呢,钱秀才家而下对官府的人忌惮的很,你们现下去了怕是不受待见。”
褚旭年只觉得脸颊两旁的颧骨都烧得隐隐作痛,而下他真是觉得在许行舟面前被百姓说了无为无能,面子上挂不住了。
褚旭年:“已经在让人加紧调查了,一定会还秀才女儿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