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图索骥,一顿地毯式的翻腾,按着各处的汇报,摇头的人越来越多,商候的心已经沉到谷底。大意了,若要搜,就当出其不意的时候搜,犹豫踟躇间怕是已然失去了先机。
商候又瞥了一眼燕候,冷汗就要出来了,吴伯正在和他说话。关键是两个人的表情,极尽讽刺又意犹未尽,那眼神像极了季卫那贱人,潜台词是,你就演吧,卖力地演,很好看。
难道真的要行那跪拜大礼!故意的,他们都是故意的。
随着一个又一个垂头丧气地人走出来,这场声势浩大地搜索终于落下帷幕。
“那个燕候,实在是对不住,看来是寡人的消息有误,就不搜了,那个……你忙,改日必当登门致歉。”说着,他便想走。
吴伯作为燕候的死忠友自然是要拦住他,为他的友国做主。
“哎,我说商候,刚才吾等听到如若搜不到,商候对燕候行跪拜大礼,送珠玉宝石各十斛,香料十车,怎么你想赖账不成。魏公,小婿有礼,你老人家该听到了吧,难不成让燕候不明不白地受此大辱?”
魏公冷哼一声:“不敢当。”先前他已劝过,尽了友邻之意,是商候固执不听,如今不尴不尬的他也不想趟这浑水,趁着对吴伯的恼怒之意拂袖而去。
韩候作为魏国的睦邻自然也是要跟风的,和商候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安慰之语,忙乎乎叫“魏公,等等寡人”也急急地走了。
一向不爱搅合诸国之事的楚伯眼见没有热闹看了,也想要走,可是他的两个公子却是意兴阑珊,不愿离去。云帆也就罢了,他一向是个爱看热闹的。清冷的云扬居然也不肯走,一副等看好戏的样子。如此,便也惹起了他的好奇心,罢罢罢,长日无聊,且看看热闹也无妨。命人搬来躺椅,暖炉,舒舒服服地坐在不远处的亭台,他在此欣赏着骊都落日,谁又能说什么。
商候见魏公和韩伯都撤了,吴伯却牢牢地跟在燕候身边,心里的怨恨和后悔一点点蔓延开来。若不是魏公,他怎么会卷入那该死的战争,一点好处没有,他的兵如今还在天子手里,以商兵无诏私带兵士到骊都欲行不轨之事的理由扣了。若不让过,当初他兵陈边境去往吴国时便止了就好了,何苦等他返程才扣下。还真当自己还是威严迪迪的天子,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还有吴伯,收容公孙济逆贼也就罢了,如今还站在这里与他为难。他一早就知道公孙济不在这里,他要找的人也不在这里,就等着看他笑话,等着折辱他。他也是故意的!
看着商候那染血的眼,吴伯一点也不怜悯,更不打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