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有现成的。”离筱划着拐杖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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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蕾看到离筱发的朋友圈,是张右脚包扎着的图片。她才知道离筱昨晚所言不虚。不过此时她坐在去省城的高铁上。赵想让她打听离筱这边的消息,如果属实,他要去找李忱然的妈妈聊一聊。
这事令她很为难。离筱明摆着是忘记这事了。那天她喝到断片,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第二天找她问李忱然的微信。手表丢哪了也不知道。视频里的警察提问,她还能逻辑清晰地一问一答,又很令人疑惑。虽然她的回答内容很无厘头。
她给离筱发了条微信,等她省城的画展忙完了,找她聊聊。
——好啊。
——是很严肃的事!
离筱想问是什么事,但想到江蕾这次的画展比较重要,就等她回来再说。
两人不再聊后,离筱无所事事。打开李忱然的朋友圈,看看他有没有发什么。看到朋友圈是三天内可见,就觉得这人把自己遮掩起来了,应该是不想让人窥视。又觉得他的微信似乎是刚申请的,说不定是个小号。
关手机前,倒意外接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明天要去一趟跌打馆。
离筱回了个问号。
——后天有台风,刘叔刚刚打电话给我了,后天不能开店。
离筱回想起刘叔说的,后天要去换药。就客气回复谢谢他,她让她家人带她去。
——我正好也要去拿药给我妈。
离筱犹豫了一下。她家离跌打店还是很远的。他要特地过来接她,那需要绕路。正想再回绝一遍。那边已经把时间和碰头地点都发来了。
时间是明天下午四点,碰头地点是家不远的一家咖啡店。
——呆店里等我,现在台风影响,一会儿晴一会儿雨。
次日下午,离筱提前出门。
气象台报道有个热带气旋擦市而过,有一个正转成台风级别的气旋,还在海面上,这周末会登陆。
经过两天的保养,她的右脚没那么疼了,不过还是带了拐杖出来,以防万一。
这会儿三点五十,她坐在咖啡店的窗边位置,点了杯摩卡。
才抿了两口,手机就震了一下。
李忱然发了微信来,问她在哪了。
如实告知。
他说他到了。
她看到雨幕中,有一辆黑车停在不远处。咖啡店门口已停了车,他大约是不好停过来。
离筱有些后悔今天出门。其实有了膏药,她可以不去店里换药。只是店里有理疗灯,照一下脚会舒服很多。再上药的话,效果会更好。
有人撑着伞,劈开雨帘,走了过来。
李忱然今天穿得很广式,男士凉鞋加短裤,浅色短袖T,雨伞是浅蓝的,反光得脸色都带着清凉。走近时,鞋裤都被雨打湿了一点。
这让离筱的悔意又加深了一层。
“不好停车。”他语带歉意,把伞塞在雨伞桶里。
见离筱呆滞着看他,许是觉着他的穿着与以往不同。平时除了运动,他很少穿短裤出门。兀自讪笑了一下。
“要不,等雨小一些再过去。”离筱递了纸巾,眼睛在他身上滑来滑去,最后看向别处,低头问他要不要来杯咖啡。
“不喝咖啡了。”他接过了纸巾,擦了脸。突然咧大了嘴,笑容灿烂。
“笑什么啊?”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是不是腰上再挂串钥匙,跑起来丁零当啷响,就很符合形象了?”他斜坐到桌子对面,倒了杯白水给自己。
离筱被他的话弄笑,“你是说包租公吗?”
他点头,喝完水后,接着说:“可惜没那么多楼收租,不然天天这样穿。”
台风雨和娃娃脸似的,几分钟后一滴雨都没了,路面又亮堂了起来。
离筱也不贪恋咖啡了,赶紧起来,说不定转眼又要下雨。
李忱然让她站店门外,他去把车开过来。
到了跌打馆,因明天不开门,今天做理疗的人就特别多。
他领着离筱进到里屋,朝里面一位白衣护士模样的女生喊了声。
女生见着他,笑了一下,快速弄完手头的包扎,就迎了出来。
“阿金。”他向离筱介绍女生,“是刘叔的外甥女。首席理疗师。”
阿金笑着摆手说只是来帮忙的。
“人交给你,我去把车停好。”他甩了一下车钥匙,走前还扶了下离筱的肩膀。
“欸,忱哥你去吧。”阿金见李忱然走了,把离筱引到等候椅上。先把离筱的护具和包扎都拆了,一通操作后,离筱的右脚就光着了。
“忱哥带了好多妹仔来,你也是他亲戚吗?你叫什么呀?”阿金干活时,还不忘聊天。
“算是吧。”离筱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见阿金动作利索,和李忱然聊起天来也蛮自在,就问她和李忱然认识很久了吗。听到回应,她又问:“他带很多妹仔来这里?”
他认识的妹仔都会骨折受伤?那么巧?
“嗯。上次来的,好像是表嫂。很年轻啊,也是妹仔咯。”
有一张理疗床空了。阿金把离筱扶过去躺好。
“他长得惹眼嘛。我们这里人都不高,就他窜到天上去了。”阿金开了理疗灯,把离筱安置好,又仔细看了离筱几眼。“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好基因啊?长得都好靓啊。”
离筱想她还真是误解了,把她认作李家亲戚。她姓离,发音确实很接近李。
阿金不停帮人弄理疗,还有空按手机。她发了几条消息,片刻后,就有两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进来串门。
“忱仔呢?好久没见他了。”一个女人钻过来问阿金。
“喏。”阿金指着室外,“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