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猛然间的分开,如果李忱然不主动,两人的感情就如掉入液氮般进行了冷却。
离筱环抱住被子,或许真的在这个无冬区呆久了,她已不适应这样的骤然降温。好想马上回到他的怀里去。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近,又突然离得那么远。
次日离筱醒来,被子被她团成了一团,压|在心口上。
也许是清晨的日光过于透亮,让她心里的雾霾也散去了些。
有时候睡一觉,人或许会清醒许多。理智回归,那些不安稳的想法,逐步从脑中抽离。她打开手机微信,给李忱然发了条早安。
既然喜欢李忱然,那她再次主动点,也不是什么丢份的事。
她的港澳通行证丢失了,需要补办。这几天尽量挤出空闲,去管理局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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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确实忙碌,可也很充实。新生产线的投入已经企稳。方厂长的笑纹都长出了一些。
不过他一直没提对离筱所图的事。离筱也聪明地不提起。
明天终于是连续的休息日。离筱打了电话给李忱然。一直没接通。又发了微信。
稍后他回复:在港,有些忙,回来再聊。
离筱原本想把通行证的事和他提一嘴,又想到还是要去挂失补办,等拿到手了再说。
看时间还早,她打车去了出入境管理局,补办|证件。
办完出来。迎面碰到了江蕾。她开着林丰的车,在过港口岸外。
江蕾见时间还早,就停下车,约离筱去附近的咖啡店聊聊近况。
离筱朝闺蜜抱怨了工作的烦恼,也说了方厂长的事。江蕾自然是为自己的朋友鸣不平,大骂了老咸湿一顿,引得咖啡店的客人都看过来。
“你今天在口岸干什么,又要出国开展吗?”离筱喝了几口咖啡,又点了个可颂吃。
“阿丰去了港城,我送他。等一下我还要去趟画室。”江蕾看了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自然会问起为什么去港城,总不能是给江蕾带化妆品。
“你不知道吗?是你家那位特地找阿丰的啊。”江蕾说是李忱然让林丰帮些忙,为的李家的事。
离筱完全不知,她以为李忱然去港城只是去看梅思懿。他母亲身体不好,有些检查需要他陪护。
“唉。”江蕾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原来李忱然的父亲李才良突然重病,还是在港城发病的。现在住那边的医院里。可能命不久矣。
“是什么病?”离筱问。
“不知啊。只是说很紧急。他李家在这边有个很大的出口工厂,一时竟没人管。可能是把李忱然叫过去,交代这些吧。”
江蕾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离筱听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离筱时常会聊到张志辉像个亲生父亲一样对待她,她很感激之类的话。每回李忱然听到这些,只笑笑不再接下去,眼里流露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离筱想他是不愿提起李才良,毕竟发生过那么大的矛盾,闹到断绝关系。
“他和他老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离筱只知道父母离婚波及到李忱然,他为了梅思懿,和生父断了父子关系。但个中细节,她一概不知,李忱然也从不提。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江蕾想起林丰曾经告诫过她,不要在离筱面前提李才良的事。说这话时,江蕾还在和离筱置气,并没有把这事记心里。今天一溜嘴说了出来,心中暗想坏事了。不过转念又想,既然两人都同居了,以后总会谈及结婚,这些家庭背景,在一个城市,都会打听到的,难不成她不说,还能瞒得很久吗。
“蕾蕾。”离筱转了转咖啡杯,一手放下咬了一半的可颂。“李忱然对我很好。甚至是好极了。”
江蕾看着对面的离筱,虽然她嘴里说着很好听的话,但语气和表情都透露一种丧气感。
“他虽然对我很好,但我总觉得他的很多事,我不知道。他在刻意瞒我。”
“那你有不明白的地方,没有问他吗?”江蕾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她和林丰是直肠子,很少有隐瞒心情的情况。
“我有时候会问的。但他不会说。”离筱举例,比如父亲李才良,比如H市的频繁出差。
江蕾捏了捏离筱的手,安慰道:“你们相处也不久。很多事不是刻意瞒你。应该是还没到时候。”
时候不早了,江蕾先行离开去画室。
在她走后,离筱继续留在咖啡店。暗忖着江蕾的话——还没到时候。
确实,她也有瞒他的地方。
她也是觉得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