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直接就接过去,背在自己身上。
“全是童年啊,看来我年纪真的大了。”谢初时捏了两个星球杯在手里,怀里抱着细长的弹珠汽。
“秦小穆,你以前吃过这个么?”他问。
“没有。”秦穆摇头。
他应该是见过的,但没有太多印象,童年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与阴沟无异。
谢初时看着他,想了一会,忽然道:“这样呀,那你运气还挺好的。”
“运气挺好?”秦穆奇怪。
“对呀,我小时候,每次偷吃这些,都被家里人打的半死。”谢初时把其中一个小圆球递给他。
“而你,现在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它了,这种东西,第一次吃,其实是最美味的!”
说着已经撕开星球杯的盖子,挑里面的巧克力豆。
好吃的一声叹息。
谢初时眼里闪着治愈的光。
明亮到秦穆只想吻他。
这个人似乎有无数层,每次剥下一层,就会让他发现更多的好。
怎么叫人肯轻易放手。
两人在这条街逛了一下午。
晚饭就一人一个肉夹馍、大碗芝麻糊糊给打发了。
回去路上,谢初时不止一次去看自己的钱包,暗暗叹了好多口气。
景区东西本就不便宜,随便花花就已经没剩多少。
“想买什么就买,不用担心钱。”秦穆在他身边道。
秦小穆同学装霸总装得很像。
谢初时忍不住逗他,“养我啊?”
谁想到身边人扭过头,眼里全是认真,“嗯,养你。”
没想到谢初时脸一红,忍不住一拍他,“谁让你养了,你哥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还是要面子的好嘛。
秦穆很给面子地“恩”一声。
木塬灯展是出了名的好。
假日的风早早吹进来,房檐五颜六色,会飞的兔子灯、金鱼灯,引得众多游客侧目。
街上人逐渐多起来,秦穆全程把谢初时护在臂弯里,不让其他人碰到。
他们一起看了灯展,借着灯光又拍了很多照片。
秦穆见身边人一直左右滑动手机,半天都没定格,忍不住问了句“拍的不好么?”
“没有没有。”谢初时收起手机,咬了一口秦穆手里的云朵棉花糖。
这些照片有自己拍的,也有找其他人帮忙,但他总觉得,好像都没来这的第一张看着顺眼。
也许这就是首因效应?
临近夜里十点。
游客们逐步散去。
玩了大半天,回到旅店后。
谢初时一下躺上床,双手撑开往后仰,“舒服!”地喊出一声。
没有什么比走了一天后,整个躺平还要爽。
他翻了个身,才想起这是个大床房,忙坐起来。
房间的另一个主人,此时正蹲在地上,把两人的衣服挂进衣柜,又去看桌上矿泉水的保质期。
谢初时瞅他这样,忽然有种对方才是哥哥的感觉。
“那个,你真的不介意么?”他问秦穆。
之前答应住大床房,但现在看着,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谢初时知道,秦穆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平常他俩勾肩搭背也就算了,现在真要睡一起,感觉还是不同的。
“其实我也可以打地铺,这地板看着挺干净的。”谢初时建议。
“不用。”秦穆快速道,他走过来,在人身边坐下,手撑在床上。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虎口处一个标准的直角,纹路清晰可见,却又不失力量。
难怪每次给他揉腿,都有种——
打住!
谢初时面上一热,下意识收回视线。
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哥?”秦穆察觉到身边人不对劲。
“啊,没什么。”谢初时回过神,装作不经意拍一下对方,“放心吧,你哥我睡觉挺老实的,绝对不影响你。”
秦穆不置可否,回头看了眼谢初时躺过的地方,努力压下心底的躁火。
他今晚注定要睡不着了。
“那,那我先去洗个澡。”谢初时边说,边去自己包里拿洗漱用品。
旅馆的东西说不清楚,老太太不放心,非要他俩把沐浴乳和洗发水倒一部分,装进瓶子里带过来。
等收拾好走进浴室,才发现,正对床那边的玻璃,竹帘居然拉不下来!
这里底下是到臀部的磨砂玻璃,竹帘只能把腹部以上挡住。
意思是他身体有半截会露在外面。
其实以前在宿舍,谢初时不是没跟室友去过公共澡堂,一群大老爷们在里头打水仗裸奔都是常态。
但是现在——
透过玻璃窗,能清楚看到背对他坐着的秦穆。
硬是连里衣都脱不下来。
思想斗争不知道多久,谢初时抱着衣服,从里面出来,一本正经道:
“秦小穆,要不还是你先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