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怀用湿抹布使劲摩擦玻璃,玻璃表面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没有急事就不能擦得快了吗?”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夏高严看着女孩倔强的侧脸,抿了抿唇,他感觉到一股“杀气”。
她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男生垂头看了眼地上的桶,里面的水已经变得脏污。
于是他撩起袖子,准备伸手去提。
没想到他刚弯下腰去,那桶瞬间就被移走了。
他连把手没摸到。
虞浅怀像护食一样护着她的桶。
“你不能用别的桶吗?”
夏高严直起身子,两手空垂,表情有些委屈。
“我是想帮你换水。”
虞浅怀睨了他一眼,把桶直接提了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她冷冷扔下一句,“不用。”
女孩暗自腹诽,这家伙又想借着组长名义来做“好人”,她再也不会上当了。
夏高严望着她的背影,攥紧了手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这么冷漠,而且这冷漠好像从昨晚在楼道里碰到的时候就有迹可循了……
本来还想借机问下她去老吕办公室的事,现在也只能作罢。
夏高严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他看了眼其他正按部就班干活的小组成员,平复了下心情。
然后拔腿朝后门走去,去往公共水池的所在地。
虞浅怀正站在水池旁边洗抹布。
夏高严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浅浅。”他轻声叫她。
女孩拧眉看他:“又怎么了?”
她把桶放进水池里,拧开龙头开始放水。
他走近几步,试探地问:“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啊,我心情好得很。”
虞浅怀板着脸搓抹布,面无表情地说。
这下他确定她心情不好了。
虞浅怀在那沉浸式地洗抹布,一不小心忘了桶里还在接水,等她反应过来水都满得差点溢出来了。
她立马过去关了水龙头,神色有点尴尬。
不过这难不倒她,无非就是稍微吃力点,她还是拎得动的。
她走过去提起水桶的扶手,夏高严的手马上搭在了另一边。
“我来吧,很重的。”
“我提得动。”虞浅怀皱眉,“看不起人是不是?”
“没有,”夏高严立刻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孩盯着把手,不耐烦道:“那你还不撒手?”
夏高严耳根通红,郁闷地放开了水桶。
虞浅怀把桶提了起来,准备回去。
迈出第一步时,她身子轻轻晃了一下。
嘶,果然有点重……
她咬着牙,提着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浅浅。”
夏高严再次叫住了她。
她正想发作,没想到对方突然问她。
“为什么祁韦就可以帮你?”
他声量稍高,语气有一点急迫。
虞浅怀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回头。
发现夏高严正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盯着她。
她心情有点爆炸。
“你好好考你的清华,关心我干什么?”
夏高严被这句话噎住,愣在那里。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提着水桶越走越远。
“组长,桌子擦完了。”
前来洗抹布的女生向他报告,夏高严这才回过神来,朝她点点头。
那女生先后路过他俩,觉得挺奇怪,按理说这种情况都会帮忙搭把手的。
他还是组长,居然一点动作也没有。
再联想到刚刚在教室里,虞浅怀好像也不怎么搭理他。
她暗想,看来二人果然像传说中那样不合。
虞浅怀回到教室继续擦窗,剩得不多了。
她擦到最后一扇的时候,马星河回到了教室。
他看见虞浅怀和别的组一起做清洁,立刻贱兮兮地凑了过来。
“哟,我大纪委怎么也被罚清洁了?”
“关你屁事,”面对马星河,虞浅怀更加不客气,“起开!”
“唉,你怎么不早说?我帮你啊!”
对方说着就要过来抢她的抹布。
“马星河,别逼我骂你。”
男生见她口气不善,立刻停止了动作。
他挠挠头,嘟哝道,“你什么时候迟到的啊?我怎么没印象?”
因为虞浅怀是纪律委员,每天都会早到记名字,按理说她迟到会非常明显。
她觉得烦躁,想赶紧把他打发走。
“不是迟到,”虞浅怀冷声道,“是逃课。”
“我逃课了。”
马星河惊讶地看着她,默了半晌,说了一句“牛逼”。
擦完所有窗户,虞浅怀伸手去提那个装满水的桶,依然是有些吃力。
马星河看不下去,过来帮她。
“我说了不用帮。”她神色愠怒道,“我被罚了一周呢,你要天天来帮我吗?”
他抬眼看她:“……也不是不行?”
“行个屁!”虞浅怀表情不耐,“你到底走不走?”
马星河见她吃了火药一般,最终还是缩回了手。
唉,追女生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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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夏高严还在为刚才的事难受着。
他不停地回想着她说的那句话,心里有股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