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皱起眉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场戏是给谁看的？”我抬眼看向他们，警惕地问道，“对方，还是你们？”

Sherlock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微笑：“演戏从来不只针对一个观众。”

Chris低声叹了口气，接过话：“你需要假装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核心位置，向这个点发出信号。他们会监控你的每一个行动，但你必须让他们相信——你完全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然后呢？”我声音冰冷，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然后让我当诱饵，引出真正的目标？”

Chris没有否认，目光沉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接受这一事实。而Sherlock则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我的反应，像是在期待我会说些什么出人意料的话。

我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他们两个，最后落回到那张地图上。片刻后，我笑了一声，带着某种疲惫又尖锐的嘲讽：“你们俩倒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牺牲我的安全，把敌人暴露出来，然后你们坐享其成——真是个好计划。”

“Zero，”Chris语气低沉，却有一丝急切，“没人说过你会牺牲。我们都知道你的能力——你能从这个计划中活着出来。”

“但代价呢？”我抬头直视他，眼神锋利如刀，“每一个计划都需要代价，而代价通常比你们预期的要高。”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Sherlock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像是看到一局棋的全盘走向。他缓缓开口：“你不需要相信我们，但你需要相信自己。我们只是在给你一个可以走的方向——如何走，是你的选择。”

这话让我怔住了一瞬，确实有点道理，随后我又看向Chris，“你这身份倒是藏的也挺好的”我收起地图，将手机揣进外套口袋，冷冷地站起身：“知道了”

Chris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酒吧的时候，夜风卷着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

Sherlock和Chris的计划已经展开，但是Chris还要回去上班不能离开太久，只留下Sherlock一个人指挥。

车窗外，废弃工业区的景象逐渐清晰，破败的厂房和生锈的铁架像是被时间遗弃的遗物。我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但我迟迟没有点开。思绪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拉扯着，既是对过去的回忆，也是对眼前局势的警觉。

车停下的瞬间，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外套内侧的武器，推开车门。荒凉的环境中，鞋底踏在碎石和杂物上的声响格外刺耳。风带着锈味吹过，我每走一步，眼角的余光都在扫过周围，感知着暗中潜伏的目光。

厂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潮湿气息，我站在中央，余光捕捉到墙角微弱的光源。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从阴影中传来：“我们又见面了，Zero。”

我的步伐停住，手指在外套内侧微微一紧，抬眼望去。那个人缓缓从阴影里走出，依旧是那身西装，整洁得几乎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而他脸上的笑容，比上次更深沉，更具威胁性，仿佛完全掌控了局势。

“你果然来了。”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锐利得像刀子。

“你想干什么？”我冷声开口。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缓缓吸了一口后吐出烟雾：“想干什么？Zero，这个问题你该问问自己。几年前你们MI6欠下的账，是不是该有人来还了？”

“抓我来就是为了听这些陈词滥调？”我冷笑，语气讽刺，“如果想算账，直接动手好了。你绕这么大圈子，只是为了浪费我的时间？”

他嗤笑一声，将烟捻灭，缓缓靠近了几步：“动手？Zero，你太低估我了。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轻松死去。我需要你活着，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逼入绝境。”

他抬起手，按下了一个遥控器的按钮。厂房角落里几盏昏暗的灯忽然亮起，投射在一排屏幕上。屏幕里播放的内容让我的呼吸顿时一窒，比之前的文件还要让人窒息——那些是“代号Aegis”任务的记录影像，有些片段甚至连我都几乎忘记了。

“看清楚了吗？”他转过头盯着我，语气里带着挑衅，“这些东西，足以让你，还有你背后的MI6，彻底崩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紧盯着屏幕，却试图从他的言辞里找出漏洞：“你又用这些威胁我，究竟想达成什么目的？曝光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曝光？”他轻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讽刺，“Zero，我要的可不是曝光。我要的是复仇。我要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正义的棋手，亲手毁掉自己。”

他的声音平静却冷酷，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入我的耳膜。我压下胸口的怒意，盯着他冷冷回应：“你太自信了。MI6可不是你随便能撼动的目标。”

他挑眉，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是吗？Zero，别把MI6看得太高尚。在真正的秘密面前，情报局也不过是一层窗户纸。而你今天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足够聪明，不会让我感到太无聊。”

我咬紧牙关，心底的不安逐渐膨胀。就在这时，他突然换了个语气，意味深长地开口：“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挺好奇的——如果你的那些‘朋友’，特别是那个侦探，看到你过去的‘功绩’，会怎么想？”

他的这句话像刀一样划开了我伪装的冷静。我知道他说的是Sherlock，但他的语气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他不仅知道Sherlock的存在，还可能掌握了关于他的情报。这让我瞬间明白，他的情报网比我之前想象得更加可怕。

他显然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