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着什么,然后展示给满星河看:“拉出来了。”
“同桌真听话。”满星河轻笑。
江有汜回瞪他一眼。
“前方到站黄浦路……”地铁报幕再次响起。
“到了到了,走吧!”许知手上提着夏依依的包,没站稳,出站那一刻被挤的东晃西晃。
午后的阳光渐渐阴沉,没有正午十分的扎眼,树叶伴随着江风轻轻摇曳,知了从午睡中解脱,又重新站立在枝头鸣叫,好似不会疲倦一般。
小孩子骑着代步车,在堤坝上横冲直撞,即使江城依旧炎热,即使大部分树木还是郁郁葱葱,蝉鸣依旧,但江边的芦苇丛已经泛黄,芦苇絮随着风和船只飞向远处,预示着秋的即将到来。
虽是白天,江滩的人也不在少数,老头子们都带着外外出来散步。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夏依依激动的说。
夏依依带着一行人钻进树林,树林中比路上安静多了,树叶将阳光遮住的七七八八,而在这树林中有一座秋千,秋千好像没有什么人知道,只有一两个小朋友在这里。
许知也不忘损人:“你还玩秋千啊,真像个毛毛,哈哈哈。”
毛毛江城对那种在襁褓中孩子的专属称号。
“还说我?”夏依依从包里拿出六神牌花露水在身上各处喷喷,树林里的蚊虫比外面多的多,她可不希望自己等下顶着一身包回去,“去年是谁赖在这里非要我推他?哦~不是你啊~”
许知见没损到,哼了一声。
夏依依整理好裙子坐上去,对刚刚还在和他拌嘴的许知说:“快来推我!”
“好好好,姑奶奶,我来了。”
“同桌!”满星河也挑一个坐上去,“来推推我!”
江有汜并不属于那种扫兴的人,但是……
随着他手下的秋千越荡越高,满星河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两条铁链子,就冲这个高度,他猜测多半是江有汜在公报私仇!
“唉!同桌,你慢点推!”满星河的秋千越来越高,忍不住嚎叫一句。
“噗。”江有汜看到他这……无能为力的表情,轻笑一声手下依旧不肯收力。
满星河发出尖锐的爆鸣,他看那人报复的神情,决定要自己停下来,于是……某位高中生就此摔在土坑里,这一下没有多严重不会很疼,但因为是土坑再加上后者今天穿的是白衣服,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刻可以说是……新穿搭?乞丐风?
江有汜见整到满星河,这次笑出了声,夏依依诧异的看着那两人,质疑道:“你俩打起来了???”
“没,哈哈,有,哈哈。”江有汜好像收不住一样,同时某位男高从土坑中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也跟着乐两声。
“江哥,你来帮我拍照呗,许知他艺术细胞太低下了。”夏依依怕他俩真打起来,叫来前者。
江有汜过来接过手机,找到角度拍几张。
满星河从地上起来后,认为没人推的秋千是不完美的,就和罪魁祸首一起研究拍照:“同桌,把人物放这好看,相信我真的。”他半环着那人,手指在那人举起的手机屏幕上比划。
等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日暮夕山,许知第一个发话:“不是我们几个好神经啊,玩个秋千能玩一下午。”
江滩的路灯已经陆陆续续打开,小学生捏着外面几块钱一根的糖人在追逐打闹,下班的社畜停留下匆匆脚步在长椅休息,宣泄一天的不愉快,老夫妻互相搀扶的散步,还有被敢出门的老大爷,在和自己的“同伙”下象棋,旁边围着一圈人。
“我们去吃饭吧。”
他们沿着江滩一直走,走到人越来越多的码头,许知趴在栏杆上指向不远处的桥:“星河,你看那是长江大桥。长江上第一座桥。”
“嗯,我知道。”他们三个人也学着许知的样子趴着。
“还有一个传说,你听说过没?”许知问。
满星河摇头。
“哦~你不知道啊,江哥你跟他说。”许知把话题抛给正在发呆的江有汜,后者目光并未回来,嘴唇轻启:“老一辈的人都说,能够一起走完长江大桥的情侣,以后一定会长长久久,幸福一生。”
“这么玄乎?”满星河说,“那你信吗?”
“不信。”江有汜说,“不闹分手的屈指可数。”
“嘿!我刚刚让路人给我们拍了照片,你们看不?”照片上的四个人都趴在栏杆上,没什么吸引人的,但是天边的火烧云和路灯下的灰尘格外显眼。
许知抢过手机:“又把小爷拍这么丑!”
“你活该,是你自己不上镜,江哥和星河哥都很好看啊,切,谁让你长的那么矮,该减肥了!”夏依依一句话抨击到许知无数个痛点。
“你!你!”其实许知也不矮,至少也有180cm,但是夏依依从小到大觉得不嘲讽许知,就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把手机还我。”夏依依抢回手机,“你懂什么?这是青春的回忆,姐攒了一相册。”
“哼哼哼,一相册我的丑照。”许知翻白眼,“姑奶奶,那不是青春回忆,是我的黑历史!!!”
两个人又拌起嘴来。
“同桌,这俩怎么感觉天天都在吵?”满星河问。
江有汜只好摇头,说:“不用管,从小打到大。”
许知和夏依依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父母相识相知,两个从会爬起就在一起玩,等后面两三岁的时候江有汜加进来,而这个冤种每天就看着那二人打来打去,骂来骂去,等10岁以后也不骂来骂去,开始阴阳对方,可以说是一对欢喜冤家。
“切,好男不跟女斗。”许知安慰自己。
“咦,你还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