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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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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持续性地从那里往新巢运送白糖,能保障了这里每蚁每天一粒的白糖分配吗?”。不笑不以为然地看了看它的上司,“你说的后果我也考虑到了,我的措施就是让蚁们不断地变换在糖库里搬运白糖的位置,并且搬运完了后一定要把被破坏的糖堆表面部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伤疤’没了,可是体型却在不断地缩小。”全知认真地看着不笑“糖堆变瘦难道不是痕迹吗?糖堆的总重量不断减少难道不是糖粒出现变化的信息吗?人比我们聪明,蚂蚁的所谓痕迹掩盖不可能永远都瞒过他们,基于此,我认为不能总靠伪装痕迹的方法去掩饰我们的行动。”

“那就只在夜间行动,绝对不容易被人发现。”。不笑的思想中还残存着一点抵触全知的情绪。

“哦——,不笑伙伴,痕迹跟白天黑夜没有半点儿关系。”全知苦笑道。

“那就干脆停止行动,我保证不会再有偷盗的痕迹出现糖库里了。”

“哈哈,不笑伙伴,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们是在开掘糖矿资源,而不是你所说的偷盗。老鼠才干偷盗的事,高尚而勤劳的蚂蚁是从不沾染那一类龌龊事的边儿的。”

“嘿嘿,我看不出偷盗跟开矿之间有什么区别,——噢!我想起来了,它们之间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

看着不笑得意的样子全知脸上的愁云反倒是消散了,同时说话也有了耐心,它笑道:“不笑伙伴。噢!哈哈,你以为白糖就真的是属于人类的东西吗?关于此,我的回答一定会令你吃惊的,而这也是疏导你那种莫名其妙的自我谴责心理的必要步骤。”

“自我谴责!”不笑感叹道:“我会自我谴责?我凭什么自我谴责?还用‘莫名其妙’这个词——”

“让我说下去!”全知打断了不笑。

“我当然要恭敬而耐心地等候你把话说完。”不笑冷笑道:“你是统领,而我是下属嘛!”

“不笑伙伴的心理依旧扭曲,但是我不跟你计较这个。因为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原谅蚁,这和在目前这个阶段里,哈哈,你的最大的缺点是嫉妒成性有些相似。”

看统领如此评价自己,不笑仅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它并不接话辩驳,看样子,这位第一行政官应该对全知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感兴趣。

全知继续说:“白糖又不是人身体的产物,所以,说它属于人类太过牵强,准确点儿说,它应该是地球万物的共同财产才对呀,这正如蚁类和人类都是地球的非主要组成部分的道理一样客观真实。身外之物的特点就是这样,它们都不具有明确的所有权的性质。如果非要给白糖找个归属方面的主子,那么,我认为大地和天空才是它的造身父母。哈哈,事实的情况是那种好吃的东西在享用权上,属于吃它的、不分类别的那一张张嗜甜的嘴巴。人类靠着双手和智慧霸占几乎所有的甘蔗的甜汁,而这样的做法,无疑等于是强行剥夺其它的生灵对上天赐予的这种美味福利的享用的权利。可是很遗憾,人类又得寸进尺地将甜汁加工成白糖颗粒,那样的做法更是对这份他们枪来的公共福利的极端自私的保持和巩固。这是卑鄙的做法,更是横行霸道的傲慢行为。我认为,对付卑鄙的最佳手段不是更加卑鄙,而是抛掉一切的羞涩——不服就干!他们敢于霸占属于大家的东西,我就得用同样的方式把被他们霸占东西取回来。——蚂蚁是天赐地呈的甜食福利的合法享用者之一,如此说来,我们从人类的糖库里带走一些甜汁的凝结物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嘛!——劳动对生存而言是一种非常道德的行为,但是,在被劳动改造的对象看来它们就是在遭受掠夺和虐待;又因为在很多时候它们也是劳动果实的受益者,——比如献果给食动物又通过后者的位移为己播种,——所以,即便是遭受了那么多的粗暴的摧残它们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被它物偷盗了。——不笑伙伴!我实在想不明白你的盗贼言论因何而生,偏偏用这样下贱的词汇形容你和你的伙伴们的高尚行为,这样做实在是太欠妥当了。噢!好吧,我愤愤不平地下定决心原谅你,没办法,谁叫我总是那么充满爱心。希望你尽快收住自己因扭曲的心理而表现出来的稍显张扬的极端行为,那样的话我会在原谅你上做得更加彻底的。”

“我对你的原谅没有太大的兴趣,这正如我一点都不关心歪嘴那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一样。”。不笑瞥了一眼认真地看着它和全知对话的歪嘴,转而又将目光投向全知,继续道:“但是我必须得说实话,因为我不是那种喜欢把真实藏在心里的蚁。我敬爱的统领老伙伴,你的这番话的确是扭转了我气短、心虚的思想,使我深刻地认识到从人类那里取东西跟拿自己的东西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的道德观已经把盗贼概念的阴云,给驱散的见不到丝毫的烟气了。嘿嘿,以前,和以前的以前,或者说很久以前直至今天。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进到那个巨大的糖库里的时候总是底气不足,心理上习惯性地有一种闯入不属于自己的地盘的那种失魂落魄一般的胆怯。今后,若是再往那里去,我一定会表现出雄赳赳气昂昂的骄傲气势,带领伙伴们走着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挺进到那座糖库里去。我建议大家都要批判自己的良心,因为它总是多此一举地干涉腿脚和嘴巴的行动。”

“我认为不笑长官那样做是在找死,这就好比苍蝇捆缚着自己的翅膀向人挑衅一样。”歪嘴似笑非笑地看看不笑又看看全知,“蚁应该骄傲地干正当的事情,而低调地去做需要偷偷摸摸地做的那种事情才是。尽管我们认为我们做的是正义的事情,可是在人类的眼睛里我们的行动明明白白地显示着贼的属性。只要你敢暴露,人类就有打击你的办法,甚至他们会沉迷在丰富的办法之中而在选择上费些工夫。哈哈,不过没关系,反正目标就傻乎乎地呆在他们视线的辐射范围里,整齐划一地等待着挨宰呀!”

“请做好你的监督,行动上的事不属于你的管辖。”不笑瞪了一眼歪嘴,“监督干预行政工作,这和正当性明显的抵触。你可以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对,但是究竟该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歪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两个伙伴,它感觉好窥和带样似乎都很认同不笑的话,于是便耸了耸肩重新开始它那无语的观察状态。

“你应该以盗贼的方式行动,并以主家的心态置身于糖库之中才对。”。全知摇了摇头,随对不笑的那番话做纠正道:“如果你不想暴露的话,行动上就得谨慎再谨慎、隐蔽再隐蔽。记住,用贼的方式行动非常非常的必要,因为贼的一项重要品质就是谦虚,而在任何时候谦虚都是自己的一副最具承受力的精神盔甲。哦,哈哈,年龄造就的经验告诉我,不笑伙伴,跟人打交道你一定要秉持这样的原则——就是:张扬找死,躲藏求活。——好了,我看咱们还是把话题拉回到我所担忧的事情上吧。我记得刚才我们也说了,常在水边走就没有不湿爪子的。我所担忧的事情就在这方面,经常到糖库里头转悠,难免不留痕迹或是不被人发现。我们分享糖库的食物多了就会引起人的警觉,如此,他们就很有可能要采取措施以防范糖粒继续的损失。恕我把后果说的客观一些,万一糖库的人发现是蚂蚁在分享他们的白糖,就很有可能要采取行动要把我们消灭掉。我想他们要使用的手段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是使用灭虫的毒药,目的是毒死了进入糖库的蚂蚁;第二种是找到蚁巢的位置,然后再动用他们的机械进行摧毁性的挖掘。这真它X的可怕,为了贪嘴而巢灭蚁亡,——是完完全全的本末倒置。吃是为了生存,而结果竟成了吃要毁灭生存。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们嗜甜的嘴巴,最终成了让身体爆炸的导火索。——噢!不笑伙伴,为了新巢甚至是老巢的安全,我考虑——我们最好不要过分地去招惹人,哈哈,我的理由就是蚂蚁根本不是人的对手,与人为敌——我们就都会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被烤成干壳是迟早的事。”

“要吃白糖就得从人那里拿。”不笑的目光又一次投向歪嘴,“既想得到又不想付出代价,天底下没有如此的无偿餐食。关于这个道理,三个监督里面就有蚁以亲身的经历见证过,噢!总不会差的,经历过——印象一定是深刻的,所以,理解付出与得到之间的辩证关系应该更容易了吧。嘿嘿!”

见不笑又把矛头对向自己,这回歪嘴的反应就变成了不做反应。毕竟是面对自己蚁团的长官,再加之长期对不笑形成的仰视心理,如此一来,歪嘴便很有自知之明地收敛住自己监督角色的威严形象。顺便说一下,歪嘴总认为监督应当是一个牛逼哄哄的角色,所以,它的目光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傲视它蚁。很久以前,歪嘴的那段为偷白糖吃而差点被人用烟头烫死的往事,竟成了蚁们戏谑它的笑料,当然,它也认为这是自己的一个伤疤级的短处,所以,当不笑提到它的那段所谓旧闻趣事的时候,它也只能别无选择地沉默下来以避免更大的尴尬丢蚁的事跟进出现。

我倒是从不笑对待歪嘴的态度上琢磨出些问题。全知当了统领,这也意味着不笑必须要要放弃对它的招惹,毕竟没有谁愿意总是愿意挑衅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不笑有一个它根本就无法克服的性格瘾症,这就是总想找一只蚁欺负着玩儿,一旦这样的角色出现空缺它就要本能地去找寻替代品。哈哈,我看出来了,不笑已经把歪嘴确定为欺负着玩儿的目标,而它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用挑衅的言语试探歪嘴的心理承受度。如果不出意外,凭着我对歪嘴的了解,我确信它注定要成为不笑欺负着玩儿的目标了。哈哈,当然,如果不笑选择的是拿带样欺负着玩儿,我相信它一定不会得逞,因为欺软怕硬是生物的一条生存法则,狮子专把小羚羊、伤病羚羊、反抗意志薄弱的羚羊作为捕猎的对象足以说明这个道理。

“不笑伙伴说的是事实。”全知接话道:“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价,然而,要是代价太大我们就需要考虑终止行动。这样做非常非常的必要,因为它关乎到新巢的所有蚁的性命。大家选我做统领,我的首要职责是保障每只蚁的生命安全,做不到如此——其它的事情做的再好都是白搭。为了吃白糖而给新巢招来灭顶之灾,我宁可发布一道命令不准蚁们再去那个糖库搬运白糖。压制蚁们一时的贪吃欲望,总比招来杀身之祸要强得多吧!”

“我们现在攒下的白糖颗粒够给全巢的蚁们分发三个月用了,所以,暂时停止搬运是没有问题的。”。不笑看全知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的理解,而先前的那种抵触情绪竟也荡然无存。它说:“我沮丧地相信蚁类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和谁作对也不能和人作对,和谁为敌也不能把人当作是打击的目标。最最迫切的问题必须最最认真地对待,我想我们要把人看作是朋友就不会被他们敌视,可是他们会认我们这样的朋友吗?——噢!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开更好的,能够彻底避免被看糖库的人发现我们的行动痕迹的办法了。”

“我根本就没想着要跟人类做朋友,当然,我也承认狗类跟人做朋友做的最成功。要不在人间怎么会有忠实走狗这样的说法,我相信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全知说:“然而,其余的选择跟人做朋友动物无疑都是失败者,无论是猪、牛、羊还是鸡、鸭、鹅,最终都免不了被人类杀掉的悲惨命运。我认为而它们生命的过程也是低质量的,因为包括狗在内的所有人类的所谓动物朋友都具有脑残、奴性的精神特征,以及得过且过、昏庸度日的生活态度。哈哈,你们都还年轻,这样的道理你们在短时间里很难理解,经验的堆积已经把我催促的老朽迟钝,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比你们看问题看的远并且全面。哦,解决问题总得想办法,我希望主动,因为被动或多或少总具有赌博的属性。碰运气那样的事情我在不很老之前的岁月里经历了无数次,在体验上我不得不说上天会送给你一些好运气,可是不要忘了,倒霉的事情也不会总是被上天分派送到你以外的生物身上。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所以我认为它一定会把好坏平均分配的。”

“我也有这样的担忧,并且我认为多一些担忧对于生存而言肯定是件好事。不过,我能从统领的自信的目光中看到希望,你一定是思索出了在隐蔽自己的前提下达到目的的好办法。”。不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全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脑壳里的智慧竟成了我的依赖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全知表现得越来越轻松,“从今天开始只派斥候蚁在糖库里盯着,终止一切主动性的行动。”

不笑用不解的目光盯着全知,期待着老家伙能够把意思表达的更彻底。

“哈哈,不笑伙伴,请记住我说的终止主动的行动。这就是说被动的行动必须得有,而且是要坚持不懈地去做。”

“我还是不明白。——被动行动?”不笑摇了摇头,“看管糖库的人会来请我们去搬走他们的糖粒吗?噢!这简直难以想象。”

“指望他们来请我们——根本就是此路不通。不笑伙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派到糖库的斥候蚁的作用是盯着人什么时候往外运送糖粒,哈哈,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从人类在白糖堆上留下的痕迹片上搬运我们需要的白糖粒。”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而且是最最刁钻的那种辣。”不笑少有的自然轻松的笑展示了出来,“统领的话把我点拨的开了窍,要用痕迹去掩饰痕迹,那样的话,我们连掩饰的活儿都不用做了。嘿嘿!”

“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最关键的在于执行。我不希望出现有蚁私自行动的情况,因为那样会搅乱我们的全盘计划的。”

“明白!”。不笑答应着走了。

我注意到我们的这位第一行政官离去的脚步比来统领府的时候轻快了许多,这说明它的心情非常好,而促成它有这份好心情的原因应该在于解决现实危机的办法找到了。全知给了不笑启发,而不笑的聪明之处则是不计较启发的出处,它应该懂得天底下的智慧都是通用的的道理,所以当得到一个绝妙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后,它对提供办法的蚁的憎恶情绪便都变为迎风的烟雾了。

当然,此后全知在不笑心目中的地位也就实现了质的提升,这就是说它投向全知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温和了。哈哈,今后我再想看到不笑用抵触的目光瞅着全知的那种情景,恐怕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了。——形式上的印象就是这么得古怪,它有了变化,那么和它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态度就必然会跟着一起变化。全知用自己的行动和代表着能力的智慧,征服了不笑对它的抵触心理,就此,单从实用主义的角度说老家伙的朋友之树上算是又结出了一颗质量优质的果实。看来天底下任何形式的僵化都是能够改变的,而关键就看你有无用于改变这种状况的办法、手段,以及催促其改变的决心和意志。我不知道全知是不是在有意拉拢不笑,不过这无关紧要,能够把身边的蚁团结在一起——“拉拢”这个词为何非要站在贬义词的队伍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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