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有甚么事?」
「我听说他是您所新收回来的学生,而且他还是一个杯教徒。」
我懂了,教授讨厌杯教徒,似乎人人皆知,而且他的那些反派学生都受到教授的感召。飞蛾对杯教徒赶尽杀绝,那个在酒店袭击我的疯癫绅士也讨厌修又觉得他愚昧。
但你找他干甚么?
修他现在失去了智商和记忆,在别人眼中恐怕只是一个漂亮蠢货而已。你该不会是半夜想对他补刀吧? 他好像才跟我交谈了不到几句就扑街了,而且他还做了一堆噩梦。
哪怕是作为我临时起意所收的学生,修他本人恐怕在教学过程中也很倒楣吧?
「您会再次离开吗?」
「当然。」
「那么请您这次带上我,我永远会是您最忠诚的工具。」
我只是保持着微笑,这个就是超级罪犯的世界吗? 这个就是身为教主的魅力吗? 爱了爱了,竟然还有小弟自动送上门。「你知道我现在正在想甚么?」
「埃德蒙大人。」青年他平静地道:「你在思考......他会清醒过来吗?」
「清醒吗?」我在斟酌思量着这个词,最后我忽然笑道:「这个词用得还不错,我期待下一次他睁眼的时候。」
「他这个新人的天赋不同寻常,我们求知者的血脉意识和道德意识很浅薄。」
青年他这样冷酷地叙述道:「恐怕他是某个途径的高阶者当年所留下来的后裔血脉之一,作为对方的备用身体而保留,所以也许他是因此才被您挑中。」
长见识了,真的会有人生下后代的目的,就是为了夺舍自己的孩子身体吗?
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有些掉san了。如果我父母跟我相处十几年,给予我爱和教育,培养独立的人格意识。但实际上在他们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他们死后的復活容器之一。
我他妈的绝对要被吓死了。
在求知者的眼中,孩子不是孩子,学生不是学生。他们是资源,是祭品,是所有物。
他们不需要像正常人类般只能活几十年,亦不需要用尽一生的心血去培养后代留下传承。他们不会轻易死亡,亦不会真的像世俗让孩子继承自己的资产。
更加有可能的是,在孩子为他们举办葬礼时,那一刻从对方年轻的身体上夺舍重生。
父母在所有人眼中是无私而伟大的。因为不论怎样,他们总究是要死,把留下的东西交给孩子去继承。那么如果他们有私心呢?如果他们能活得比自己的孩子更久呢?
拥有身为血肉途径的求知者父母,对于他们的后代而言简直就是恐怖故事。
「一但那个人从他身上醒过来,接下来恐怕会对您不利。所以无论您是保留对方的人格,还是您选择对这个身体下手脚,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有些诧异对方竟然想到我想做甚么。
青年似乎终于第一遍尝试有些僭越地道:「埃德蒙大人,当年你在战斗中夺走对方的心脏时,恐怕那个人也曾经从你身上拿下某些东西吧? 他该不会是......」
他压抑的冷淡声音有些颤动,彷彿这个已经是一直深埋他心底已久的禁忌和猜测。
「......」
为甚么是「他」? 我的肋骨有些隐隐作痛,不要师生变父子!不要男男生子。
这是甚么思考回路啊,这是火影的逻辑吗? 在死战中拿走对方的血肉之后,用肉血再生的方式逆向提取基因和一部分力量培养出孩子。然后再打仇人的孩子,夺舍仇人的孩子。
最后对方重生之后,就能得到一具同时拥有仇人力量的完美新身体。
新的身体就同时具有血肉途径和知识途径的长生者血脉,你要不要再往全能发展? 你不要随便拿甚么奇怪的东西都往DNA裡刻!
我想起自己才是无辜的受害者,两个高阶者之间好好的死战,对方不讲武德只想要偷死对头血肉中的基因研究。对方是血肉途径的长生者,被偷掉基因的我太吃亏了。
而我只不过是拿走对方的心脏去研究遗迹,我明显为人更加正经又人性化很多。
「我没有孩子,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