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编排萧子规,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小陈却置若罔闻,仿佛没听到白知昙的警告。
心中有什么终于拨开了迷蒙的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怪不得啊!
这就说得通了!
他福至心灵,左手为拳,在右手心砸了一下。
碎碎念,“之前都说萧大人不好风月,二十来岁,未曾娶妻,更是一个通房都没有,原来是另有隐情啊。”
他说的小声,寻常人听不到。
可听雨耳力甚佳,不仅听到了,还听得一清二楚。
听雨怎么会让旁人误会他家公子,就算是同僚也不行,当场亮剑。
剑光一闪,小陈被吓得一个趔趄。
听雨冷冷的注视着他,“再乱嚼舌根,别怪我不顾同僚之情。”
把小陈吓得嘤的一声,躲到了白知昙身后。
直喊“赵哥。”
一声赵哥,终生是哥。
大哥是万万不会让小弟陷于危险之中的。
白知昙也是这么做的,指着小陈的脑袋,一本正经地对听雨解释:“小陈,小时候发烧,这里不好,以至于胡说八道,你别和他计较嗷。”
听雨这才收起了剑。
小陈见状,委委屈屈的从白知昙身后转出。
听雨怎么这么凶啊?他不过是说的实话而已。
难道是。“听雨吃醋了。”
他又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白知昙狠狠拍了他一脑袋,“不想要命了尽管说。”
“要得要得,多谢赵哥救小弟一命,您就是小弟一辈子的哥。”
他觑看面前的赵哥,长得唇红齿白的,确实很漂亮。
若是萧大人喜欢,确实也不是不行哈。
小陈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
几人停在一个红绿相间是牌楼前,有袅袅戏曲音从牌楼里传出。
听不懂在唱什么,只觉得音调很悦耳,声调软软的,柔柔的,听起来很舒服。
“萧大人,这是我们鄞州特有的地方戏曲,不妨进去观赏一番。”
萧子规点了点头。
白知昙正好吃光了兜里的橘子。
心想,萧子规心可真大,刚才还遭过刺客风波,这会儿还有闲心听曲,虽然这曲子是好听没错。
但他们不是奉命来修堤坝的吗?
从一上码头,就开始逛吃逛吃。
现在还来听曲,这真不是贪官污吏“下江南”吗?
白知昙心理活动微妙。
却不知萧子规之所以和鄞州知府视察,其实是为了更加深入了解当地民生。
此行是为了修堤坝没错,但鄞州百姓因为水患之事怨声载道,又巧合的爆发了反诗民谣之事,看似没有关联,实际上内里联系千丝万缕。
酒楼里突然出现的刺客,更是证明了鄞州并不像展示在面上的那般平和,百姓安居乐业,只是做给他看的假象。
在他到达鄞州码头之前,鄞州知府早就将一切打点好了,包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人人都知道他是圣人派来鄞州修堤坝的京官。
他又怎么看到,听到,认识到一个“真实的鄞州”
一个地方曲艺,除了反映了一个地方的风情,更能从中对当下真实的民声窥见一二,比如反诗,童谣。
还未等萧子规踏入,里头就闯出了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一把抱住了萧子规的脚。
高呼:“大人,您要替我申冤啊。”
鄞州知府本来想喊人将他拖下去,却发现对方是个眉目清秀的男子,心下一喜,暗忖:老李这回办事可真够麻利的,让他去找周正的小厮,这么快就找来了?
还自我发挥,在萧大人面前演一场苦情戏。
不错不错,回去得好好奖赏老李。
鄞州知府心里头美滋滋的,却不知,面前这人并不是老李安排的。
而是自己跑来的,他蓬头垢面,也并不是在做苦情戏,而是真的有冤要申。
萧子规将他扶起,“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