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内白知昙皱眉,语气不善,“你还泡着干嘛?”
萧子规挑眉,“不是你拉我下来的吗?”
“刚才事急从权,萧大人难道想让其他人发现?”白知昙回怼。
“我这一身衣服全湿了,你是不是应该赔我一套?”
不知为何,她竟在这句话里听到了些许戏谑。
这个念头一冒出,又被当场否决。
笑话,萧子规怎么可能和她开玩笑?
她两手一摊,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语气,“我没钱,我只有一些女儿家的衣裙,你非要的话,全拿走吧。”
萧子规并不作答,只是视线顺着水面意味不明的向下。
白知昙循着他视线看去,只见水面上的泡泡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沐浴的水现如今清澈的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连忙抱胸,怒斥,“看什么!”
萧子规被她呵斥,也不恼,轻笑一声,“害羞?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不是,之前他明明很容易就脸红,荤话说的生硬,今日怎么会张口就来,说的如此的坦荡,该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但他说的也没错,这不是第一次看了,他爱看就看,也不会掉块肉。
这水也泡凉了,她可不想在凉水里待着。
思及此,白知昙果断起身爬出了浴桶。
如果她回头看一眼萧子规的话,定能发现他红的几乎要滴血的耳根子。
可少女没有,仔细的擦干身体,一件一件地将衣裙穿好,再把头发拢到身后,遮住那一截白且柔嫩的脖颈这才转身问萧子规,“你今夜前来找我何事?”
萧子规草草整理了一下衣袖,也从浴桶里起身,坐在圆桌前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才慢悠悠道:“提刑司抓了几名奸细,其中一名可能和你爹当年与北狄书信往来线索有关。”
闻言,白知昙心念一动。
古怪的看向鬓角湿漉漉的萧子规,“萧大人同我说这些做甚?你不是笃定我爹就是个卖国的奸臣?”
萧子规知道白知昙不信,只是仰头饮尽杯中茶,语气淡淡,“人就在刑部大牢,审与不审在你。”
说罢,径直推门走了。
萧府——
柳嬷嬷被萧子规湿哒哒的模样,吓了一跳,“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掉水里去了?”
萧子规嗯了一声,并不做过多的解释,慢条斯理的往卧房方向走去。
柳嬷嬷瞅了眼紧随其后的听雨,小声问:“公子这是去找白姑娘被踹河里了?”
听雨,唔了一声,含糊道:“差不多。”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总不能说,公子是偷看白姑娘洗澡掉人浴桶里去了吧?
柳嬷嬷见他如此,就知道这小子没说实话,摇摇头,“你可真是越发像公子了,心思也爱藏着掖着。”
转身就去厨房给萧子规煮姜汤。
虽然现在天气还不至于很冷,但也要注意风寒不是。
萧子规摸不清如今自己对白知昙是什么心态,他基本已经确定了当年的城防图之事,幕后另有其人,白昭就是个顶包的。
那他曾经对白知昙做的一切便师出无名了,好似恨错了人……
他闭着眼睛缓缓将自己浸没在浴池中,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