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腾云驾雾还是御剑飞行,麻袋里的素玉皆不知。
他只觉的颠簸还是颠簸,而后便是一阵被摔在地上的巨痛。
四周是歌舞升平,是脂粉香气,是素玉的噩梦。
负责运送素玉的是林冲天和云中雪。本来只是件小事,本不用两个长老亲传弟子,可叶亦生怕素玉连宗主都可魅惑,若一人押送,实在惊险。便叫二人同行,互相监督,以防落入炉鼎的魅惑里。
林冲天本就因为素玉逃跑而不满,此刻先摔了麻袋在地上,又不解气的踹了一脚。
心里盘算着,素玉他是没办法处置了,纪慈却还在刑堂里等着他去发落,他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才能解气。
云中雪见林冲天如此,叹了口气,主动要接过装素玉的麻袋。
林冲天刚在心里给自己理顺气,看敬爱的师兄提出这种要求,怕着素玉魅惑了云中雪,自是不愿意给。
云中雪见索要无果,只得劝道“那师弟待他好些吧,毕竟是宗主塌上之人,师弟如此待他,若宗主还念旧情,你我可不会好过。”
林冲天却充耳不闻,只又踹了脚袋里素玉“宗主何等人物,醒来哪会记得这种爬床妖孽。”
言罢林冲天冲温香楼看门的仆从喊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那仆从看了一眼林冲天身上的踏云门弟子服,有些不敢相信名门正派也来温香楼找炉鼎,这种偏僻之法提升修为。
云中雪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块灵石来,递给了看门仆从。
林冲天见了不满,将灵石拿回来递给云中雪,自己从口袋里套了块更值钱的上品灵石“师兄不必破费,师弟家里家大业大,最是不缺钱,还是交给师弟我来吧。”
仆从却不管是谁给的,只是乐着收进口袋,把林冲天和云中雪领进门。
林冲天使了个眼色,仆从便识相的把地上麻袋里的素玉扛在肩膀上,再领着二人往里走。
越往温香楼内里越是幽深僻静,等到了楼□□院里,种了许多奇珍异草,一位公子正坐于院中小亭抚琴。
对坐一华服男子,手握杯盏,双眼微闭细品手中清茶。
再三四童子侍立左右,添香添茶。
不知是否感觉到有客人来访,弹琴公子停了手上指法,华服男子也睁开了眼,赞道“不愧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样样皆是顶级。”
弹琴公子眼里无悲无喜,面上却带着微微笑容,起身行礼“主人谬赞。”
华服男子收了脸上温柔神色,朝林冲天这边看来。
那仆从是个识相的,见状忙上前禀报林冲天和云中雪求见,也把装了素玉的麻袋放在华服男子眼前。
“原来是踏云门弟子,请问二位来我温香楼有何贵干?”
林冲天二话不说,解开麻袋封口,将素玉扯出来半个身子。
素玉被拽出来,衣衫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夜风里冷的瑟瑟发抖,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
真正可怜又可爱。
可此处却无人怜惜,只云中雪看不过去,扔了自己外衣给素玉。
素玉感激一笑,将外衣裹身继续缩成一团。
林冲天却皱眉,拿出鞭子又甩了素玉一鞭,还同时将云中雪的外衣勾了去。
素玉便捂着伤口,瑟瑟发抖可那伤口里也溢出更多的鼎香。
华服男子皱眉,两指在空中比划,便形成一道结界围在素玉周身,挡住外溢的鼎香。
“这可是你温香楼的炉鼎?”
华服男子只需闻闻便知,更何况素玉为救师父心甘情愿做炉鼎,接受教导时乖巧的很,也叫华服男子记住了些。
华服男子毫不犹豫的点头“确是我温香楼的产物。”
“好!”林冲天大呵一声,随后便上前质问“那为何会出现在踏云门里,是否是你的图谋,你想对踏云门做什么?”
华服男子皱眉,云中雪也呵斥“师弟,休得无礼。”
林冲天却不怕“我乃新洲林家少主,又是踏云门长老叶亦生亲传弟子,小小一个温香楼想,我还真不怕。”
天下本东西南北四洲,仙魔大战后人们在远洋海上发现一大片新陆地,传言是仙魔大战法斗太过激烈,仙法对冲竟生了新地。
而林家早早占了这地方为王,发展的势头不错。
但毕竟是新生势力,如此傲气,纵使温香楼楼主打过交道的人多了去,也忍不住皱了眉。
云中雪见状连忙致歉圆场“事情未明,我们此番来也不是兴师问罪,只是想楼主告知我们关于这炉鼎的情况。”
云中雪这态度还算勉强合格,这楼主也不想与当世第一宗踏云门交恶,便如实了说。
“不过是我花了一瓶次品仙丹换来的残次品,先天底子也差,炼成炉鼎后本准备叫他在楼里做个杂役,也不算丢了我温香楼的名声。”
“却不想被宋神医瞅了去,竟一眼便要买回府里。既然是次品,有人要便好,我只收了宋神医一贯铜板便卖了去。”
这是个很低的价格了,凡间钱币对他们这些修仙之人来说任何用处都没有,更何况一贯钱就算是在凡界也不算是很多。
最后那华服男子说出自己的猜测“想来是这炉鼎从宋府逃了去又混进了踏云门。”
这话说完,林冲天和云中雪还没说什么,一直沉默的素玉却忍不了,本低垂着的头急急抬起反驳道“是宋神医将我送给了崔公子,崔公子许了我自由。”
“那你可有身契?”
素玉摇头“崔公子口头许诺,还赠了我百宝袋。”言罢递处崔公子曾送他的百宝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