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什么?”
“今天再杀几个你的仇人助助兴怎么样?”
是摇晃的床顶,是照明的鲛人烛火在眼前忽闪忽灭,是永远不知疲倦的男人,和门外打碎茶盏惊慌失措的魔奴。
无阙忽然觉得头疼,没来由的向纪慈靠近了几分。
纪慈刚刚把“狗”吩咐给门卫,叫他栓在门口。
见无阙步伐不稳,下意识便扶住了他,便是在这时院子门打开,乌泱泱出来一群人,打头的是个瘦瘦的清秀男子。
他对纪慈行了主仆大礼“恭迎少爷回家。”身后的人也各个都随着他跪下等待纪慈的命令。
纪慈便再顾不得无阙,将无阙扶好,便去扶那男子。“阿青,我说过了,我们新洲再无尊卑,你不需要拜我。”
“还有这些人,我不是说了吗?新洲再无尊卑主仆,你们都快快拿了银子,出去寻自由去吧。”
被换做阿青的男子,看着纪慈身后的无阙与云中雪,以为是情敌将自己装的更加柔弱,依附着纪慈怀里才能站起来“这些家仆都是自愿留下照顾少爷,至于阿青是有罪的林家旁系,拜少爷是应该的,况且老爷已经答应把阿青许给少爷做妾了,阿青拜您便更是应该。”
阿青名唤林青夕,乃是林家旁系到不能旁系的支脉里某个风流混账子嗣的私生子。
从小也不受林家待见,被林冲天这些正经少爷漠视排挤,但毕竟再卑微也是个林家血脉,也有一两次帮纪慈偷拿馒头,给纪慈填肚子。
如今林家大厦已倾,林青夕看人眼色惯了,知道该讨好谁,攀附谁,才能有好日子过。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牢牢抱住纪慈这颗大树,用好童年那一块馒头的恩情。
纪慈微不可察的将阿青从怀里推开“我已有心上人,不可能会娶你。况且好好的人,定当与人一夫一妻情瑟和鸣,怎能为人妾。”
“至于我爹那里我自己去说,你不必担心。”
纪慈话刚说完,纪慈他爹拄着拐,被人搀扶了出来。
林青夕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纪老爷。
纪老爷看着林青夕如此懂事,敲了敲三下拐杖“你不是喜欢男子吗?我看阿青就不错,乖顺听话,又懂得照顾我这个老头子,不像你一走多日,了无音讯。”
“你就听我的,娶了阿青吧,不会错。”
纪慈却并不想屈服“过去你还说让我给少爷好好做狗,乖乖做个认命的奴隶才有好日子过。”
“如今你看呢,若我听了你的话,还能有今日吗?”
“所以,爹,你不必操心了,我心中已有挚爱,我的道侣只能是素玉。阿青,我会为他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的。”
纪老爷还要教训两句儿子,林青夕却主动开口“老爷,您别为难少爷了,青夕可以嫁别人的。”
林青夕这是以退为进,他深知只要先稳住在纪老爷心里的好感,就总还有机会做纪氏的少夫人。
纪老爷欣慰的看着林青夕,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任由着林青夕扶他回府静养。
纪慈见逼婚闹剧结束,略有些抱歉的邀请无阙进门。
无阙却迟迟不愿意迈脚,在他眼中,这座宅邸似乎长着血盆大口,里面尽是他的噩梦。
他不该来过这里的,他从小被关在地牢里试药,后来上了踏云门也没下过山。
为什么那些场景会在他的脑海里,还那么真实。
纪慈拿合着的扇子在无阙眼前晃了晃,无阙才回过神来。
无阙赖在原地不动“你家大门里着着火,我不要进去。”
纪慈瞧了瞧门后,什么也没有。扯着无阙的胳膊进了府门。
“你以为都到门口了,我还会放你回去吗?乖乖待到裴温言拿素玉来换。”
无阙没来得及挣扎,踏进门时闭着眼,再睁开却见一片鸟语花香,树木高大翠绿,亭台楼阁细致精美,整个纪府宛若天宫。
兴许是他的幻觉。
便也放松心情和纪慈逛起了纪慈的新家。
两人正惬意泛舟赏花,忽然有侍从来报,南洲的大商人金老爷来访。
纪慈一笑“来的正好,无阙,我给你看个更好玩的。”
“来,多备只游船给金老爷。”
不一会,金老爷来了,身后跟着个穿着艳俗深粉发紫的透纱衣裳,迈着小步子慢慢跟着金老爷。
等到了游床前,金老爷自己先上了船,然后手不安分的摸着身后的人的屁股,将其扶上船。
等金老爷坐定,便将人抱在大腿上,那人整个下半身都在船外,脚已经能碰到湖水,害怕的搂住金老爷的脖子。
金老爷被这举动逗了,又假装要放手一样,吓得怀里人又是一惊。
“吻我。”
怀里人得了命令,不敢犹豫的亲了亲金老爷吃的肥胖的脸颊。
金老爷满意的很,哈哈一笑,将人揽在怀里,一张大嘴亲来亲去。
等两只船靠近,金老爷才整了下衣冠,对纪慈行礼。
纪慈微微抬扇示意他不必客气。
二人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听的无阙都无聊的爬在船边数锦鲤去了。
另一边的透纱男子却不同,他乖顺的跪在金老爷脚下,在金老爷皱眉时快速的倒茶,在金老爷抬手时,为他按摩大腿上的肥肉。
等生意谈完了,纪慈忽然说“金老爷好福气,这新纳的十八房小妾,真是乖顺可人,会看脸色,我都想要了。”
金老爷哈哈一笑,他是知道纪慈心有所属,只当他是开玩笑。
那第十八房小妾却当了真,第一次抬头,悲哀的恳求道“纪慈救我,求你救我。”
无阙闻声也看向那小妾,见他脸上浓妆艳抹,化妆一脸艳俗且不适合他的妆容。
但看起来,那却很符合金老爷的审美。
纪慈却含笑说:“吴师弟,这不是你所想要的吗?一天和另外十七房争宠斗心机,你那些察言观色,曲意奉承,拜高踩地的技能,不就都用上了吗?”
吴飞霜还要开口求救,金老爷却已用他那肥厚的手掌扇上了吴飞霜的脸“下贱东西,丢老爷的脸,回去就把你许给下人。”
“别,老爷,我知道错了。”吴飞霜跪地恳求着,脸都快贴到地上,也不见金老爷反悔。
纪慈此刻却开了口“金兄息怒,何必如此处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