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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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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已有大半月,强烈的不真实感笼罩住她。

明明,二十几日前她还在为是否能适应陵州的饮食气候而烦恼。

现在,却在琢磨该怎么杀人。

有时候她会想,这是不是只是一场噩梦,等到天亮了,她就醒了,回到苘川,看到管循去私塾前叫她记得吃早饭。

床榻内侧的墙壁,深浅痕迹仍然可见,手指摸过去,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瓷片划过皮肤只在一瞬间,血珠滚出来也是即刻,可那一时,割破肌肤的声音却像放缓了速度一样,令她清晰可闻,以至刺痛感都犹在昨日,连带着脖颈的掐痕,窒息的痛苦和恐惧,都在告诉着她这不是梦。

柳梦秋在第二日清晨叫醒了沈净虞,她望着铜镜,在镜中与身后柳梦秋对视。

“你怎么回来这些早,夫妻许久未见,何不叙旧温存,我又飞不出这墙消失了去。”

柳梦秋垂眉,手法轻柔地帮她梳发:“这是奴婢的本职。”

沈净虞思索状,忽问:“你夫妻二人在他府上多长时候?”

“三年,自建府起来的。”

沈净虞若有所思:“你们夫妻一起来的?”

柳梦秋:“是。”

沈净虞先前有想,是先夫妻还是在府中结识后做夫妻。没有什么要紧的问题,或许太无聊,开始想些七七八八,以往不是对他人私事感兴趣的人,更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是无所事事起来,人总是不受控制开始胡思乱想。

于是这会儿不知怎么继续开口问了下去:“成亲多久了?”

“六年。”

沈净虞眨了眨眼睛,有时候很难想象竟然可以和一个人在屋檐下生活那么久。

犹记得她和管循成亲时,她坐在床边,自顾揭开了头盖,入目处处是喜庆的红绸,内心却是填满了对前路的迷茫,想不出她和管循关系身份转变后会是什么样。

身下是新换的拔步床,这间屋子是管循的房间,比她的那间要小一点。她以前隔三差五地进来,找管循一起温书习字,直至及笄后就很少再踏入。

不过没有住几天,约摸十日,习惯使然,她想回自己的小屋。沈净虞还在纠结如何开口,管循体贴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某日饭后,拎着枕头问能不能和她一起去她的房间。

如今,将军府一个霁雪院都要赶上她在苘川的整个屋院。回想这些令她情绪稍加低落,管循的死讯是她目前难以碰触的禁地。

她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思绪回到眼前,话已至此,有些话自然而然顺着说出了口。

“没有孩子吗?”

柳梦秋摇摇头,情绪略有变化。

沈净虞适时止住,打探别人私事终是不好意思,更怕触及别人伤心处,不过或因太过憋闷,又或开了头,一切都顺理成章,沈净虞忍不住诉说。

“我和师兄成亲一年。”

柳梦秋抬头,很好地将自己的微讶隐藏起来。

柳梦秋在被派去别院的马车上才大致知道要去伺候什么人,更为详细的不甚清楚,粗略的来龙去脉却心知肚明。

她知道眼前的沈娘子是崔陟夺回来的,字面上的夺,也知道沈娘子在来京之前有位丈夫,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亦成为不可说的禁词。

***

去岁,不惑之年的太子不知原由先被罚看守皇陵,后月余而过突然于皇陵中明殿薨世。

自太子死后,朝堂立储之声欲盛。今上年五十有八,如今只余下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个儿子。

今日早朝,吏部尚书司马秀上本荐三皇子祁墨为储君。按齿序,当为三皇子接替,论贤德,三皇子深谙孔孟之道,贤明在外,颇具大儒风范。

以肃王祁谙为首的一派却站五皇子祁允,文习诗书,武领兵马,亦是功绩有名。

一时朝下又是讨不出结论的口舌争辩。宝座上的皇帝如往日轻叩龙案,沉默不言。

下了朝,崔陟被肃王祁谙叫住谈了几句。拱手告别后,远远看到司马秀与正在等他的忠义侯并肩耳语。

忠义侯:“司马尚书可是有什么事?”

“陛下……已近古稀,立储迫在眉睫,范兄应当……”

又来劝他来了,忠义侯叹口气:“司马兄知晓,我向来不参与,只管效忠祁朝,三皇子和五皇子皆为人中龙凤,各有千秋。陛下之意便是我之意,做臣子的唯有尽心辅佐。”

司马秀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向这边走来的崔陟,张口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叹口气离开。

忠义侯瞧见崔陟过来,并行而出,所思间不免唉叹:“司马为人耿介,年过半百,身子骨不太行,也快到致仕的时候了。操心了半辈子,临到头也想定下乾坤安心避世。”

“他嫌我消极,倒是你,来得清静。”

大胜北夷,班师回朝后,崔陟一度成为朝中最炙手可热的臣子。早些时候,司马秀便意图来规劝过崔陟,崔陟没有直言拒绝,反由太子说到太子之子,皇太孙的身上来。

太子之死向来议论纷纷,当初被罚皇陵便是蹊跷,众说纷纭,争相猜测,都道或许太子年龄已高等不及,意欲谋反。

太子妻儿至今仍在中明殿看守皇陵,皇帝毫无半分心软,父子向来情深,却走到今日田地,自然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哪成想崔陟不同凡人,竟说起皇太孙,司马秀只觉被戏耍,吹胡子重哼,甩袖而出。

“罢了,私人时间,不论朝政。元希,过几日晚上来我府中吃饭。”

崔陟没有说满,只简单先应下。

从宫门出来,忠义侯乘上马车而去,项青在旁候着,崔陟上了车闭目凝神,渐行几时,一辆马车跟上叫住了他。

“崔将军。”

崔陟打帘一看,华盖马车中坐着的正是方才拜别过的肃王祁谙。

***

曹太常此时颇为坐立不安。前不久想奉承崔陟一番,结果却事与愿违,落了脸面。上朝都毫无视线接触,不成想今日同坐在肃王的酒席间。

说起那件事,还是发生在崔陟从苘川回京后。

彼时,三人酒宴结束,崔陟目视沈净虞、管循二人并肩同行,沸腾鼓噪的血液在夜风中开始慢慢冷却,方才饮下的酒渐渐醒了。

项青问他客栈是否要续住,他们原本只预留了两天。

崔陟默了半晌,声音冷沉:“回京。”

如崔陟所言,他确实不缺美色。上京城里,多少官员巴结着想要给他献人。

就如此时,舞女摇摆着身姿眼见要翩翩落在他腿上,崔陟掐着柔软的腰身,隔着薄纱舞裙,手上的温度直达,是冰的。

舞女被激得哆嗦了下,夏日里,这手怎会如此冰凉。

意识的下一瞬,她已经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裙摆连他的膝盖都没有碰到。

美人跌在地面,丝竹管乐跟着这边儿意外情况停歇下来。

曹太常脸色僵了僵,转瞬笑容满面又对崔陟道:“将军,这些都是干净的舞女,跳得也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水准,不如就一齐送去将军府,平日也能解解烦闷儿。”

崔陟仔细擦着手,挑眉看着他:“不必了,我看留给曹大人才是正好,一下子后宅充盈,也不必偷摸前去勾栏。”

见他这般不留情面,曹太常黑了脸。

前任太常和前太子结党,早在狱中而亡,他动了点关系擢升填了空位,对于现下皇帝近臣、大将军崔陟有意结交。

今晚好不容易宴请到崔陟,原想做个好、递个情,却不想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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