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本就没有想看信的意思,把信纸打开随意瞥了两眼,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唐曼珠不痛快罢了。
但瞧着宋晚同他换信,他下意识就觉出不对来,瞧着换过来的信纸,细细看了两行,就气起来。
这是那狗杂种谢奕写的!
宋晚方才只看了一眼便给他了,显然是没有看到内容,只看了字迹便认出来了!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孬种?
可她昨日夜里分明……
云珩抿了抿唇。
她昨日夜里在梦中分明对他那般主动!
她……她辜负他!
云珩越想越委屈,恨不得将这些破纸撕了烧了以泄心头之恨!
他偷偷去瞄宋晚,见她看的认认真真,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情绪,愈发的闷闷不乐。
待回去的马车上,见宋晚依旧没有感受到自己心情不好,云珩气了个倒仰,果断主动出击。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云淡风轻的问道:“你和谢奕之前,经常通书信吗?”
“幼时我在漠北,他时常写信给我。待我及笄之后,书信便少了。”宋晚道。
云珩听的咬牙切齿,面上却强忍着。
在肚子里将谢奕骂了一通,他又状似无意的说起:“怪不得你方才只看了一眼那信就给我了,原来是一眼就瞧出了是他的字迹。”
宋晚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云珩。
云珩心里舒坦了几分,暗道他的皎皎可真是迟钝,现在才想明白他说的什么!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静静等待宋晚来哄自己。
“我知晓杀死媚儿的凶手是谁了!”
“什么?”云珩歪了歪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好的,哄哄他呢?
宋晚并没有发觉他的情绪,同他解释道:“我能认出来谢奕的字迹,是因为我俩之前常常通书信。”
“喔。”云珩醋坛子又打翻,咬着后槽牙佯装不在意的听着她说起她与谢奕的往事。
“你记得谢敏死时,宝珠妹妹取来了请帖,大家都说是前一个死去的秀女所写。而时雨同淑妃娘娘瞧见了,却吓的花容失色!显然,她们与媚儿熟识!”
云珩的脑子慢慢转换过来,听着宋晚的话,有点反应不及时,赶忙开口道:“等会儿,你在说……案子?”
宋晚亦是疑惑:“不然呢?”
云珩长长的“哦”了一声,心情愉悦了许多,又整理了一番衣领,这才说道:“你接着说。”
宋晚瞧着他衣领并未褶皱,却一连整理了两回,以为是这件衣裳他穿着不舒服,默默的在心中记下,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觉得,杀死媚儿之人,应当是与淑妃娘娘有关!”
云珩点了点头,等了片刻,不见宋晚继续说,又问道:“说完了?”
宋晚蹙眉:“你怎么回事?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就直说,做什么阴阳怪气的。”
云珩哪里敢哦!
宋晚一皱眉,他就吓的心肝一颤。
一谈案子,她就变成了“阮荷”,脾气泼辣言语如刀,扎的他话都不敢说。
但不说话是万万不行的。
他连忙道:“我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想继续听一听来着。”
“别光听我说,你也说说你的想法。”宋晚道。
云珩:“……”
这句话,好耳熟啊。
为了不叫宋晚愈发生气,他不敢多想,认认真真的回忆了一番她说的话,点头道:“现如今,我们应当进宫去问一问外祖母,媚儿入宫的那届秀女是由谁主持的,若是当真与淑妃娘娘有关,咱们再想办法。”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入了宫。
此时,秋月宫中,淑妃娘娘怒气冲冲的将手边的琉璃茶盏挥到地上,碎作一地。
“黄成光是个蠢得不成,不与本宫商议便自己认了罪,若是来日翻供,本宫岂不是被动!”
时雨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黄大人也是担忧过度,这才没有思虑这么多。”
“简直愚不可及!竟然去杀何亭旭!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御用太医,杀了他,圣上和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轻易揭过此事?”萧淑妃扶额,一脸焦急不耐。
时雨小心劝着:“娘娘无需忧心,左右人不是咱们杀的,谁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您就是太过良善,这才忧虑。您当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才是。”
萧淑妃叹了口气,朝她摆摆手:“今日你不当值,你且下去休息吧。此事本宫好生想想,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