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却是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少见你发如此大的脾气,你不会是瞧上那小白脸了吧?”
“你胡说什么!”钱幺娘怒目圆瞪。
郑千冷笑一声:“别忘了你的身份。”
“管好你自己吧!”钱幺娘愤而起身,“盯好他们,我去见大人。”
郑千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拽。
钱幺娘没有防备,被他拉坐回椅子上,肩膀碰到椅子靠背,痛的眉头直皱。
“你想做什么!”
郑千沉着脸道:“还什么都没问出来,你要去同大人说什么?”
“就是没有问出来,才是最大的问题!”
钱幺娘奋力的将他的手甩开,冷着脸道,“诚如那谢意所言,京官来咱们黄州城,咱们自然是配不上去陪酒。谢意都知晓的事情,贺颂会不知晓?他却由着谢意撒泼,并不阻拦,这本来就是问题所在!”
“况且,谢意走了之后,他也不打听那姜大人的底细。这种情况,不是他无心此事,就是知情!”
钱幺娘看向郑千,冷笑一声:“你觉得,那贺颂到底是不想搭上官家的船,还是知情?”
郑千听她这样一分析,倒是也觉出几分不对来。
他又蹙眉道:“可孙大人着人去京都打听,确实是有贺颂这个人,而且,京都城中,并无如此模样的官员啊。”
“有人给他们打点,也不足为奇。”钱幺娘不想同他多说,起身道,“你只管盯好他们,莫要露馅,剩下的事我同大人说。”
此时,宋晚正与云珩在屋里闲话。
宋晚夸赞道:“你方才演的真好,倒是真像被官商勾结害了全家的落魄小姐。”
云珩横她一眼:“我那是嫉恶如仇!”
“对对对,嫉恶如仇,看不得官商勾结,为祸百姓!”宋晚连忙改口。
云珩瞧着她那张讨好的脸,一肚子火气都散了个干干净净。
那些畜牲做的孽,他怎么能将火气撒在他的皎皎身上。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云珩道:“看来咱们当真是被他们盯上了,就是不知是他们警惕,还是京都城中也有他们的同党。”
“无所谓,咱们小心些就是。”宋晚道,“云叔他们可查到了姜大人的尸首在何处?”
云珩道:“云叔还没回来,既然他们要放出诱饵来钓我们这条大鱼,想来云叔很快就能送来消息。”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云叔便回来了。
“姜大人的尸首在后山找到了,但看起来被野兽撕咬的厉害,瞧不出来本来面目,只有一颗头颅瞧着是姜大人的模样。如今尸骨被带回了知州府。”
宋晚蹙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出手如此狠毒。”
云珩亦是一阵反胃,问道:“你们去瞧尸首,可有人发现了?”
“属下是从街上瞧见的,”云忠道,“那些衙役敲锣打鼓叫让路,说是京城来的姜大人的尸首,好像生怕旁人不知晓一样。”
宋晚一凛,同云珩对视一眼,连忙对云忠道:“安排人手守在知州府前,若是瞧见姜大人的随从出现,立刻将人藏起来,莫要惊动旁人!”
云忠心下猛地一颤,问道:“姜大人带来的人,还有活口?”
“不知晓。”宋晚摇头道,“如此大张旗鼓,不是想引出姜大人的人,就是要引我们上钩。两手准备,不可大意。”
云忠连忙去办。
云珩皱眉道:“他们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当真怕我们走了?”
宋晚缓缓的摇摇头。
他们的这些操作,连她都看不清了。
“他们怎会笃定我们是官?”
云珩听到她的呢喃,静下心来想了想,疑惑道:“难道是因为你我二人身上没有那股子铜臭味儿?”
宋晚眼睫一颤,道:“叫千寻去打听打听,那几位大人各是隔了几日才进京的。”
“他们一道出发,自然是一道进的……”
没等说完,云珩猛地停下声音,看向宋晚。
与她对视一眼,连忙唤千寻出去查。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四人出京,皆是要经过黄州城的,若是一道来,即便是扮作商贾,也很是惹人耳目。或许他们就是商议了分开行事。”
他一边走着,一边分析:“若是他们进入黄州城的时间有迹可循,而我们恰好与之相同,那怀疑我们也是应当。”
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连忙闭嘴。
“贺贤弟,可是歇下了?”郑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知州大人要给姜大人验尸,你可要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