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特别强了,对于你学习的时间来说。”狛治实话实说,“毕竟你只学习了这么点时间——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
“我明白我明白的啦——因为狛治很强啊,所以我在努力赶上狛治啦——”
“半句真话没有!”黑发少年朝他拼命翻白眼,“我们的战斗方式本来是不一样的,你耍起刀来强的要死啊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强的人,所以你为什么要来学武道啊?”
“说真的,你到底在追逐着什么?”
好问题。穿越者心想。
“大概是未来和守护吧。和狛治你一样。”
“但你现在就像绷紧了的弓。”
“——无论怎样也稍微休息一下吧?你会断的。”
“呜哇狛治你也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啊真让我大吃一惊啊狛治亲!”
“我到底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啊我又不是笨蛋啊你这混蛋!”
穿越者将头转向他,沉静的红色眼眸中隐藏着如同即将到来的暴雪之类的、令人呼吸一窒的东西。
“可我没有时间啊,狛治。”
“像这样和你一起闲聊,”他转动眼珠站起来——于是即将到来的暴雪也远离了狛治——开始挥动他的刀。
“——已经是我这些日子里做过的最轻松的事情了。”
“我所来自的地方,怎么说呢,是个充斥着恶意和鬼的封闭空间。”
“上边有个不得不听从的人,我的同僚们啊都被她束缚住了,或是被监禁或是为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他们都没有办法逃走。”
“你能想象血红的、充斥着不祥的太阳和月亮,以及枯萎的蔓延着死气的、到处都是的树木吗?”
“我所来自的地方都有。”
“那个人甚至把我小孩子模样的同僚做成了偶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把我们当宠物养起来了,顺心就打,不顺心就杀。”
“我不能离开那里,狛治。”穿越者轻声说道,“因为一位对我来说很像母亲的女性还陷在那里。”
“我要想办法带她离开。”
“——我没有时间的,狛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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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雪酱恋雪酱!”
黑发粉眸的姑娘转过头,果然发现少年模样的客人探着脑袋站在门口。
她很喜欢这位客人,尤其是在他帮助他们免于被毒害的情况下——更多的是因为这位客人本身值得被喜欢。
帅气的外表美好的内在,并且他十分勤奋悟性又高,属于老师肯定喜欢的那一类学生。
爸爸和狛治也很喜欢他——别看狛治天天和他吵吵嚷嚷,但客人的存在让他充满了活力,前段时间苦大仇深将她和爸爸攥在手心里的狛治几乎看不见了。
“请教我怎么制作御守!”少年人满脸认真,“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恋雪曾经询问过客人他的名字,但彼时少年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称呼。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
“一开始我还是记得的,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它的存在就渐渐地淡化了。”
恋雪温柔地看着这个可以当她兄弟的年轻人。
“没关系的,会找到的。”
“只是直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突然出现救了我们什么的,又能使用那么漂亮又帅气的力量——你是神明吗?”
年轻人沉默了一瞬。
“本质上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来着。解释起来很麻烦啦——总的来说,把我当普通人就好。”
客人坚定的语气中包含着某种复杂的执着和信念。
在手把手教客人制作御守的时候,她也好奇地询问过他想送给谁。
“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
“虽然说是母亲,但她还很年轻,所以我觉得她会喜欢亮一点的颜色。”
特别拿取了白色和金色的客人这么说。
在恋雪准备在手中的织物上绣上几朵雪花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
“恋雪很喜欢雪花吗?”
温柔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很巧呢,她也很喜欢雪!”
“因为出生在冬天嘛,”穿越者笑着说,“能不能教我缝几朵雪花呢?”
普通的裁剪、缝制、刺绣雪花还是非常简单的——只要愿意学,绝大多数人都能做成功。
但在这个时代,一个男性愿意做针线实在是太凤毛麟角了。
年轻的客人志得意满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说不上多好看,但是看得出来很用心。
恋雪被他感染了,轻轻地、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们的关系真好呀。”她由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