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感觉到背后的两个“猫爪子”又紧了些,轻笑一声,偏头往云阙那里碰了两下他的小脑袋。
示意怀里的小猫别担心。
她腾出环在少年腰上的手,从背后抽出了一块腰牌,掀开大氅一个小口,丢给了还处在那的捕头。
“大人不妨看看个东西。”
捕头听她称呼自己为大人,他知道自己也就算个小吏,不由得心虚一些。
他客气地接过腰牌看了一眼。“魏氏姬咛,魏咛?”
“你是……”
没等捕头说完,一声清脆的响指响起。以这个叫魏咛的女人为中心,一股猛烈的玫瑰信香冲透了整个小道。
即便他们已经事先带好了呼吸罩和腺体阻隔装置,但高阶乾元的压制信香对在场的每个捕快都造成极大的心理和生理压力。
云阙因为是坤泽,乾元的信息对他没什么压制效果,反而让他的腺体变得格外亢奋。
魏咛的响指声刚刚落下,小道尽头酒馆的大门被“砰”的一声踹来,里面走出来两个男人。
一个彪形大汉穿戴着全套的棱晶动力装甲,肩上扛着个铁椎,看起来气势汹汹。
另一位是一个悬车之年的老者,一身常服但看起来极度危险,眯着眼地盯着捕头。
捕头被那个老者盯得发毛,他再放眼看去,整条小道里挤着的十几名捕快都被魏咛的信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有他自己因为是一个等阶也不低的乾元,所以将将能撑的住,没那么狼狈。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摄于对方的身份,他只得满脸赔笑地把腰牌双手递还给了魏咛。
“实在抱歉,搅了您的雅兴,这男孩怎么会是细作呢,肯定是搞错了。”
魏咛眯眼微笑着不置可否,同时从大氅打开的小口处伸出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个画像。
她捏着画像放到捕头的手上,顺带用小拇指勾住腰牌的红绳,把牌子收了回来。
捕头拿起画端详,上面画着一个死鱼眼男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讨好且心虚地看向魏咛。
魏咛的脸对着捕头的方向,可眼睛却瞄向还埋着头不敢往外看的少年。
“细作是这个死鱼眼,快去抓人吧。”
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捕头察言观色当然是看得懂,立马点头哈腰地带着捕快们离开了。
少年还躲在魏咛怀里,听见捕快们撤走时的脚步声,耳朵还微微动了一动,这些都被魏咛看在眼里。
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就维持着姿势不动,看少年自己会作何动作,怎么出来。
云阙知道自己已经洗脱了嫌疑,但是他还僵在魏咛怀里没动,因为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向来一直是以男子汉自居的。虽然星际时代男女之间的性别刻板印象早已模糊,但是他还是想做一个古地球时代的那种猛男。
可是刚才为了避险和这个女人演的戏,实在是太让他羞耻了。
他还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扮演的好像是一个小倌……
但是这叫魏咛的女人怎么还不放开他,这姿势时间长了挺难受的。
双方都想等对方先动作。
最后还是云阙身体热的厉害先妥协了,他在脑海里预演着自己豪迈地和这个女人道谢,一起勾肩搭背,像好兄弟一样地道别。
结果到嘴边却变成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有些热能放开我吗?”
小声小语,细不可闻。
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他内心里对自己:“he tui”
魏咛装作才发现一样,扶额对着云阙抱歉地微笑,然后侧身挪动了一步,把少年从怀中让了出来。
云阙站到了魏咛刚才倚着墙的位置,他留在黑暗中不好意思出来,当然也方便他打量对方。
魏咛来到灯光下,云阙看到她的全貌后原本就滚烫的脸,现在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黑长直配上勾人的柳叶眼,放在星际时代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公子看够了吗?”魏咛站在暗红的灯光下,白皙脸庞上的微笑看起来特别魅惑。
她好像对少年在黑暗中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云阙在干的事被人一语道明,立马慌了阵脚,得找个话题岔开。
“我叫云阙,谢谢你。”
“魏咛。”
“谢谢你,魏……咛。”
魏咛双手交叉抱胸打趣地看着暗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云阙也在黑暗中凝视着魏咛,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对他做出怎么样判决。
此时小道尽头的那个大汉和老者走到魏咛的身后,老者递给她一把手木仓。
女人接到枪拿在手上,像是有意在展示给云阙看。
他看到枪之后心情复杂。因为那把枪就是死鱼眼的那一把,也是他弄出这么大动静的那一把。
女人突然身体前倾,上半身又没入了黑暗,脸凑到了云阙的耳边。
他下意识地去拔自己绑腿上的匕首,结果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刀柄。
女人在他耳边唇齿微启。
“我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