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少女的哭嚎和肢体扭曲的怪异声响中如同享受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眼前的画面:“哦,你果然是一件杰作,这是我对你独自来到这里为我们传递根本没有价值的消息的褒奖,你会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美丽——!”
等少女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寂静的车厢中的地板上,旁边座位上的人都在熟睡,他们的身边环绕着诡异的肉瘤,但她在前往火车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这个场景了,此刻的画面与那时别无二致。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还是她赶往车厢时的那身衣服,无论是那个诡异的男人,还是诡异的触手全都仿佛只是她的一个噩梦。
莫名地不愿意仔细去回想那段记忆,少女咬了咬唇,站起来朝着自己饿那些“同伴”所在的方向跑去,也就是原路返回了。
而她的背后,几根沾血的诡异肉色带刺触手缓缓贴着地面缩回车厢暗处,在地面留下了血液拖拽的痕迹。
当少女一路赶回那节车厢,看到的就是那名一头又红又黄的头发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的男性剑士闭着眼睛,却站着身子,手掐在自己的“同伴”脖子上,而那名长发披肩的可怜女孩几乎快要窒息了。
少女下意识地冲上前去掰那名剑士的手,但他的手仿佛铁钳一般,她无法撼动那只手分毫,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脸越憋越红。
在少女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的眼睛越来越红,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衣服下诡异地蠕动,她只以为自己因为愤怒而产生了力量,竟然生生将那名剑士的手稍微地扳动了一些,给了自己的“同伴”一点可以呼吸的空间。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刀的刀尖对准了自己。
一个悲悯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位小姐,能否请您放开自己的手,令我束缚呢?如果可以,我并不想直接诉诸武力。”
她下意识循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形高挑清瘦,面容旖丽非凡,但偏偏轻合的双目仿佛悲悯的神祁,一头墨染的黑发到发尾逐渐变成灰白色,气质出尘到不似此世间应存之物的青年。
在看到青年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少女感觉到体内莫名的嗜血和躁动在一瞬间平息了,她一边愤怒地咒骂,一边在青年锋利太刀的胁迫下松开了手。
出乎她衣料的是,这名容貌非凡不似凡人的青年真的将她夹在咒骂中的话语听了进去,他用自己的手替他卡住了那名可怕到即便还在梦乡中依然能够凭借身体本能地掐住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人的脖子的男性的手,不让他巨大的力气真的掐死自己的那名“同伴”。
不过他同一时间也没有完全放松对自己那名“同伴”的钳制,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们是想要在梦境中置这群剑士于死地。
她看着那名青年既要压住她,又要小心避免男性剑士掐死她“同伴”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嘲讽,不断地说着什么类似于他们都是伪善者之类的话,而令她震惊的是,无论她如何出言不逊,那名青年都无动于衷,甚至保持着对她的那点……怜悯。
就仿佛,他是真正的神明那般,越发映衬出她的渺小与不堪。
在莫名的冲动下,她转为嘲讽那些剑士,让那名青年不要做无用功,那些人注定会死在操控梦境的那位大人的手中。
这一次,那名青年终于微微拧起了眉,说的却是——“你可以侮辱我,但还请不要侮辱我的审神者,以及他的同僚们,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剑士。”
“你在意的只是我的羞辱?!”她感到难以置信。
青年却舒展了眉头:“我相信审神者大人他们一定能克服虚假的梦境。”
不久之后,那名青年口中的“审神者大人”,那名一头零乱红赫色短发的少年竟然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从梦境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