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吴忧真的不懂自己,明明之前已经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可为什么每一次她却还是慌得不行。
真是好没出息,她暗暗骂着自己。
平时很快就过去的开机音乐此刻显得无比漫长,黄光终于亮起,她的指尖精准找到那三个数字。
绿色按钮像是永不变暗的叶片,吴忧刚要按上去,虚弱的话音先一步传到了耳边。
“我没事。”如沾了水的蝶,长睫急促眨着。“不用去医院。”
薄唇被凉风一灌,男人剧烈咳嗽起来,却还是不忘按住她要打电话的手。
“缓一会儿就好。”咳红了脸是吴忧从没见过的模样,男人垂着眼角,“乐乐,送我回家好不好。”
见她不语,倒在地上染上露水的晶亮眸子蓦然黯淡下来。
或许是真的生了病,吴忧不确定的将手背贴在男人的额头。
好烫!
他发烧了。
想要离开的步伐再是走不动,将男人的手臂挂在肩上,吴忧费力站起身。
夜那么凉,后背却不住冒着汗。就算郁珩就着她的力气,一个大活人的重量还是晃得吴忧踉跄了好几下。
好在左手已经完全好了,要不然今天她真的难能将男人拽起来。
直到将男人扶到沙发上,吴忧依旧没有从今日的离奇事中抽出身来。
偌大的、恍若样板房一样的别墅没有丝毫人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呼吸。
吴忧本以为到了郁珩家里会有阿姨照顾他,可.......
巨大的落地窗好似将世界分割成不同的世界,和煦的暖气开着,她看向一脸不舒服的男人。
那双时常让她难堪的眸子紧紧阖上,高挺鼻梁下被热意晕的越发红的薄唇像是一碰就破的凤仙花。
蕴上一层薄汗的额头将原先板正向上梳的黑发沁湿,在刘海的作用下,那张让人看着就不想要接近的面容竟显出些可怜来。
黑色的真皮沙发将男人高大的身上尽数兜住,微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吴忧认命的起身走向厨房。
这是为了感谢上次将她送回医院,过了今天,她们之间就两清了。
吴忧劝解着自己,只要过了今天,她们便再不会有任何牵扯。
怕郁珩没吃东西,吴忧在冰箱找着食材。可谁知将厨房的柜子仔细翻过一遍,才终于在小角落里翻出包没拆封过的米袋。
包装上清楚写着截止日期为2007年1月3日,但最后这袋过期将近一年的大米依旧被她淘净放进崭新的一次都没用过的小锅里。
有食物能够果腹就很好了。
沸腾着鼓起一个又一个小气泡的白粥让她的目光也一并蒙蒙起来,不消多会儿,浓郁的米香便萦绕着散在大大的空间里。
鼓鼓的将水分全部吸光的米粥弄凉后放在茶几上,吴忧抿唇看向怎么都掰不开嘴巴的男人有些泄气。
不吃饭怎么吃药啊,会对胃不好的!
几次下来后,吴忧有些恼的唤着讨厌鬼的名字。“郁珩,你再不张嘴我就走了!”
落地灯洒下的暖黄灯光下,被她朗声唤了名字的男人却还是丝毫没有动作。
踌躇了好一会儿,吴忧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撬开他的嘴巴。沮丧之余,只好想着先去将包包里的药先拿出来。
照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冰箱来看,这个空空如也的家应该也是没有药的。
好在她总在包里一直备着常用药物,要不然这大晚上的吴忧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买退烧药。
半蹲着的身子刚要站起来,袖口就被人拽住。双脚一绊,猛然失去平衡的身子趔趄着就要倒下。
而这个将她弄倒的始作俑者,却正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坐起身子。
嘴唇碰到男人光滑脖颈的触感还在,吴忧怔怔的撑在男人硬硬的胸膛上。
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似是终于恢复了一些健康,清明了许多的眸子雾气渐消,看过来的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一闪而过。
“乐乐。”短短两个字被他念得像是染上厚厚的糖霜,遒劲的臂膀撑起上半身,他越靠越近。
“要亲这里才对。”
薄唇过来的速度快的吴忧躲闪不及,侧着的脸颊被掰正,有大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
滚烫着像团火似的柔软是吴忧从未体验过的,后撤着想要远离的脑袋被男人紧紧箍住。
松木香被她吞进嘴巴里,男人强势启唇。
“乐乐,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