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所有灯都关了，只有台灯还亮着，笔墨划过纸砚发出声响，抄写到好久之后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上课的时候柳昭愿意不睡觉去做完一件事，最好是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

落日余晖。

如果开车路过，一定会有人被这一栋老房子吸引，因为它虽然外表朴素是毫无特点的淡白色，但内部却充满了低调的奢华，宛如一位历经风霜的绅士，静静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房内的二楼。

陈嚣仍在孜孜不倦地钻研资料，致力于使其更加完善，大有决定通宵的意思。

时钟不断的跳动。

直到他的目光无意间停留在自己的私人手机上，那里没有热闹的社交群聊，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人，仅有的是父母和奶奶。

奶奶不习惯通过短信沟通，而父母则已经许久未曾联系，那么，手机再次响起，究竟是谁呢？

他伸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头像是一只小猫的动漫形象，回复了简单的

【没事，不用谢。】

陈嚣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回复

【那下次再见？】

长时间未得到回复，陈嚣只能放下手机，专注于今日资料的整理。

约莫两至三小时过去，已是深夜两点，陈嚣终于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轻轻按摩肩膀，疲惫地躺在床上。

他拿起手机，但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淡？"

他叹了口气，关闭了手机，翻身躺下，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当时在马路旁边，他记得柳昭当时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哪怕是拄着拐杖，但依旧腰杆笔直。

在校内时，她总是朴素无华；在校外，她的外表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是因为她身着淡雅的衣服吗？

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温柔？就像阳光下绽放的白色芍药，明明很温柔，却又总是带有攻击性。

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弯腰干呕？

看起来她的表情并非是难受或中暑，而是因为…恐惧？

脑袋里浮现很多，认真去想，两个人只聊过几次才对，一次罚站，一次吃饭？

可为什么看起来，柳昭好像认识自己好久一样？

陈嚣越想越多，似乎已经被该死的私生子弟弟坑怕了，脑袋里不断设想可能性。

难道是是学校内的传闻？还是说周围的话语？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最开始时，柳昭对自己表现出的状态是疏远，在干呕后不久却愿意帮助自己了呢？

为了什么？自己好像也身无分文了。

难道是是自己的脸？

额，看不出来，柳昭似乎比起他的脸，还是对他的非主流白发更加感兴趣。

还是说想玩什么拯救文学？

…我是不是最近有点疯了，我需要拯救个屁。

卧底？不像啊…

功夫他倒是认可，看了昨天打架视频，他还以为她是什么功夫熊猫呢。

身边的朋友也不什么好鸟，他落魄了也就跑空了，之前惹祸的人也被私生子陈凌教诉的像是疯狗一样咬过来。

一年时间，他已经遇到很多打着帮助的名义和他交往的女生，最后他毫不在意的照单全收，没有一个人得到他真心实意。

沙币，谁猜不着这是那个陈凌安排的。

这次呢？柳昭或许真的只是普通人吧。

但他无法确定这一次相遇是不是一场设局，坐等奶奶这个被爷爷保护一辈子的天真豪门跳进去，然后眼巴巴的给这个不明人物产生好感。

烦躁的翻身，陈嚣也有点累了。

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