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酒精环绕。

没有等到回答，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两年前，你受伤的时候，是怎么扛过来的？”

“……”

柳昭难得没有回答。

没得到任何回应，陈嚣不自觉地抬起了头，难得地直视着她的双眼——那双柳叶眼微微眯起，犹如一条娇蛇紧盯着它的猎物，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芒。

她在生气？

陈嚣瞬间醒酒，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抱歉我只是好奇，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说了。”

听到他慌张的道歉，柳昭也意识到了什么，别过视线，盯着手里的螺丝刀。

随即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

“没事，我只是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明明你之前问过了类似的问题。”

“我只是好奇……”

柳昭毫不犹豫松开手，故意让螺丝刀掉落在桌子上，发出“咚”声音，打断了他的假话。

“在问别人问题之前，陈嚣同学不应该自己也诚实一点吗？”

“……”

看，现在不说话了。

柳昭注视着他。

其实她也并不好奇原因，她只是觉得他在自己身上寻找乐趣，或者说在对比自己。

他觉得自己很惨，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落魄成自己这样，有什么资格喊累？

没想到下一秒，陈嚣开口:

“嗯，诚实来说我觉得你很厉害。”

“……”

还挺诚实。

柳昭皱眉的听着他继续开口:

“你接受那么大的事故洗礼都扛过来了，我还有什么可杞人忧天的？嗯…我知道我在小题大做而已。我……”

柳昭皱了皱眉，伸出手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什么都和我对比，痛苦就是痛苦，难过就是难过，没有谁是特殊的。”

话音落下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个瞬间，看到柳昭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一向是淡漠的，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枯黄，不曾想，当她轻声说出那句话时，她的眼底竟会荡漾着温柔的波纹，仿佛一缕暖阳，悄无声息地照进了他的心底。

有点，丢脸……

他踉跄的转过身，嘴里不停的道歉，就往门外跑去。

没头没尾的。

柳昭像是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一拐杖抵住了他想离开的步伐。

熬夜熬多了果然容易精神失常，柳昭本来想点到为止的，但现在完全不想了。

“陈嚣同学，你怎么了？”

“对不起。”

陈嚣从来没有那么怂过，板板正正的鞠了一躬。

柳昭诚实的安慰，像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似乎在柳昭面前他总是被动的一方。

缓过来，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尴尬。

一共才见几次，感觉比相处几年的好朋友还要和谐。

本身想好好相处的，柳昭是不是已经开始烦他了？

陈嚣看着她，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柳昭…你还会帮我补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