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些许紧张与羞涩情绪都消散不见,只余对自己的专业,对自己的全身肌肉都充满掌控感的自信。
这个舞姿将此时此刻的许柠柚自纤长脖颈,到单薄肩背乃至整个削薄腹部,还有两条长腿都勾勒出了极其流畅而开展的线条。
他背后的一双蝴蝶骨更因此时姿态分外明显,半隐于白色紧身练舞服下,近乎透出一种嶙峋而又轻盈的美。
总之,此时许柠柚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极了迎风展翅又振翅欲飞的仙鹤。
季砚礼近乎难以隐藏快要自眸底满溢而出的,狂热痴迷与病态渴望。
许柠柚,合该是他一个人的飞鸟。
合该被他独占,被他私藏,又为他起舞。
无数晦涩念头再一次席卷上季砚礼脑海,几近将他吞噬,裹挟。
可恰在此时,许柠柚略显疑惑的声音忽然响起:“季砚礼?”
仅是这样一句轻唤而已,季砚礼就瞬时从晦暗的漩涡中心抽离出来。
他没有开口讲话,只是猝然阖了阖眸,下一秒,便用实际行动给了许柠柚回应——
依照许柠柚先前的指示,季砚礼微微下蹲,双手手掌托住许柠柚核心紧收的腹部,双臂猛然发力,轻而易举分外稳当,就将许柠柚直接托了起来,举过头顶。
是真正“举重若轻”的具象化体现。
那一瞬间,许柠柚简直想要尖叫出声。
当然不是因为惊恐,而是因为兴奋。
从未有过的刺激感冲上许柠柚脑海,近乎让他的灵魂都在瞬间为之震颤起来。
直到片刻之后被季砚礼稳稳送回地上,许柠柚都还没能立刻回神。
直到听见季砚礼沉声问:“我做得还好吗?”
许柠柚才猝然被唤回了神。
他顿时忍不住原地蹦了一下,笑意自眼角眉梢漫延开,甚至连嗓音都被浸透:“好,超级特别好!季砚礼你好厉害真的好厉害!”
许柠柚此时此刻完全沉浸在了格外愉悦的兴奋之中,以至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引人遐思…
季砚礼额角青筋重重一跳,竭力克制才讲出一句“没问题就好。”,之后不等许柠柚再说出更多要命的话,季砚礼又立刻抿唇跟上一句:“抱歉稍等我一阵,我去下洗手间。”
抛出这句,季砚礼就不再停留转身,快步向舞蹈室外走去。
许柠柚站在原地望着季砚礼罕见透出些微焦急的背影,愣愣眨了眨眼。
直到此时他的理智才终于稍微回拢,想起了自己最开始提出“托举”的目的——
是想要进一步试探季砚礼哇!
可等他和季砚礼真的做这个动作时候,许柠柚满心都被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刺激感充满,根本把什么“试探”都抛在了脑后。
这样不行,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能错过这次和季砚礼一起表演的大好机会!
许柠柚认真思考起了还能做什么,很快,他眼睛就亮了一亮——
对了,季砚礼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这次编的这套舞,其实是女舞步?
许柠柚微微眯了眯眼,活像只要做坏事的小猫一样,脚步飞快溜向了更衣室。
–
洗手间最角落的隔间内,季砚礼单手替自己解决不受理智控制的迷乱渴望,大脑仿佛被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痛斥自己的荒唐不堪,另一半却又根本难以自控,一遍遍不断回想许柠柚赐予他的所有甜蜜折磨。
许柠柚勾住他指尖时手指的温度,许柠柚靠近他时喷洒在他侧颈的气息,许柠柚指尖描摹过他侧脸时所勾起的酥麻痒意…
当然还有刚刚,托住许柠柚小腹时所清晰感受到的,那样温热的,柔软却又透着明显肌肉韧性的独特触感。
和无数荒迷恶劣的梦里如出一辙。
不,远比梦里,还要更为诱惑迷人。
……
最终,季砚礼是在耳畔一遍遍回荡着的“季砚礼你好厉害真的好厉害!”中,彻底释放。
许柠柚根本不知道,自己讲这句话时是番什么模样——
眼睛亮得仿佛泛光,睫毛都在簌簌轻颤着,脸颊甚至耳尖都因兴奋而染上了一层薄红…
是那样可口欲滴,引人垂涎。
季砚礼喉结又重重一滚,他终于推开门走到洗手池边,垂眼仔细洗去满手浊液。
等他走出洗手间又特意买了两瓶水回到舞蹈室门口时,整个人自然又已经恢复了在许柠柚面前的惯常温和模样。
季砚礼觉得自己能心如止水,再托举许柠柚至少十次。
可他这样的“自信”仅仅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在推开舞蹈室门的瞬间竟就又被打破——
许柠柚,竟然换上了一条裙子!
还不是季砚礼曾经看过的那条黑色蓬蓬裙,而是一条纯白色的纱裙。
即便许柠柚此时并没有戴假发也没有化妆,可这条纱裙在他身上却没有显出分毫违和——
像花瓣般绽开的袖口让他露出的纤长手臂看起来像灵动的翅膀,胸前的金丝刺绣在白炽灯光下仿若刻在他身上的印记,收束的裙腰愈发勾勒出他那把不盈一握的窄腰,四散开来的裙摆更如同仙子赐予众人的凡尘。
季砚礼握着门柄的手指攥得极紧,明明刚刚才解决过一次,可在这一刻,全身血液竟又根本不受控制般向那同一处激涌。
心跳近乎要将鼓膜震破。
可偏偏许柠柚却根本不知正在被一头何等危险的“野兽”注视,他在看到季砚礼的瞬间,就弯起唇角朝季砚礼绽出一个格外明媚的笑。
下一秒,许柠柚竟还双手轻轻拎了拎裙摆,略含羞怯却又掩不住期待般对季砚礼问出一句:“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