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
方祁阳眼睛疼得实在难忍,他右脚踩着左鞋跟,脱下了左脚鞋子,“自己拿。”
尚亦凌瞥一眼那只鞋,眉头凝蹙,脸上尽是嫌弃,“你拿。”
“我我他妈看不见!”
尚亦凌把他扽坐在沙发上,右手握着他左手腕引导着他弯腰拿出钥匙,费劲吧啦地打开了镣铐。
镣铐打开那刻,方祁阳一怒拳挥出。但因视力受阻,眼睛被辣椒刺激得睁不开,这一拳打了个寂寞。
尚亦凌可能早料到他会有暴力行为,提前预判了他,一歪身躲开了。
“自讨苦吃。”尚亦凌冷冷道一句,起来高傲地走了。
方祁阳像个无头苍蝇,在大厅摸摸索索,好不容易摸进了卫生间,着急忙慌地打开花洒,仰着头让凉水从眼睛冲刷下去,缓解烧灼感。
当他终于能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镜子里自己的整张脸都被烫红肿,像个猪头。顾不上许多,匆匆跑去了医院。
急诊医生检查后告诉他是轻微烫伤,给他开了烫伤药和表皮生长因子,嘱咐他每日按时涂抹,若自身修复能力强,脸上便不会留下疤痕。
方祁阳回到旅行社,一眼瞧见了沙发那一片狼藉,心中的怒火坐着火箭飞上了天际。
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刚转身要找尚亦凌报仇去,就和迎面进来的马面撞个满怀。
“方兄,你这……”马面一脸诧异。
“马哥。”方祁阳快委屈死了,抱住马面,声音带着很假的哭腔:“马哥,我又让人打了……”
“怎么这两回见你每次都挨打?又是那个尚亦凌?”
“可不。马哥你要给兄弟我报仇啊!”
“别急,”马面推起方祁阳,“我这回来有消息带给你。”
“什么消息?”
“鬼帝……”
“嘘……”方祁阳食指放嘴边比划一下,“隔墙有耳,去吧台说。”
方祁阳给马面开了瓶好酒,“精品台子,我都没舍得喝。”他殷勤地斟了一盅递给马面。
马面端过来凑到鼻尖闻了闻,“嗯,确实好酒,只是,这没下酒菜,什么酒喝着都烧得慌……”
“有,有有有。”方祁阳跑到茶几那,把仅剩的那两道菜端了过来。
一盘拍黄瓜,一盘小炒肉。
马面轻抿一口白酒,“啧哈……”夹了一块黄瓜,“鬼帝,在铸炼神器。”
“啊?什么神器?”
“这我不知。”马面摇头。
“神器……神器……嘶……”方祁阳捏着下巴回忆着,“我上次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大器了,难道说的就是神器?”
“很有可能。”
方祁阳不解:“可铸炼神器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死他炼不成?”他突然一拍台面,满脸惊恐,“他不会要拿我炼神器吧!”
“很有可能。我再帮你查查。”马面举杯。
“那麻烦马哥了。你可得好好查查,我还不想死。”方祁阳回杯一脸祈求。
“你放心,只要你机灵些,别落单被他逮住弄进什么虚无里,暂时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地府严禁非法使用鬼术,在阳间更是严令禁止。一旦被帝尊察觉,他的鬼术定会被废,鬼帝之位也保不住了。”
“虚无是什么?”
“这个……就是修炼到一定境界的神鬼用精神之力构筑的秘境,那是他们心灵深处的意念幻化出的空间,在里面无论做什么,帝尊都难以察觉。阳间人不是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嘛,道理一样的。”
“好好好,我会注意的。”
两人推杯换盏喝到早上。
临走时,马面看方祁阳受伤的脸,面露怜悯,从怀里掏出一棵发光的小草,“孟婆的美容仙草,吃了能尽快恢复。”
方祁阳接过,感激涕零:“多谢马哥,好酒我都给你留着,等你下回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