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坐在他一侧的薛邦瞬间就察觉到异常,着急忙慌地上前查看谢泉清的身子。“师弟,你没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马车缓缓停下,与此同时窗外熙攘街道上的喧闹声也越发清晰。
谢泉清整个人倚靠着马车,修长的指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心口的位置阵阵坠痛感更甚。
薛邦更是在一瞬间整颗心被骤然提起,看着谢泉清痛苦的样子,担心不知所措之际更多的是懊悔,“早知道就带着你再在府中休养一段时间,这点子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何苦耽误师弟养病。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被师尊知道了,我岂不是……”
渐渐地谢泉清额头已然涌现出一层薄汗,他即便是承受着痛苦,但还是留着气力注意着薛邦的这边的情况。“师兄放心,若是义、他问起来,那也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的缘故,断然不会因此连累了你。他老人家想必也会……”
薛邦打断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说这些。”
谢泉清固执己见:“那也不能因此连累了师兄。”
薛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谢泉清是真傻,还是在掉下悬崖的时候把脑子也摔傻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坚持?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薛邦着急地询问道,顺势掀开帷帘对着外面的马夫吩咐道:“你现在去最近的医馆找个大夫。要快!”
下一刻一只手便握上自己的手腕,薛邦错愕之际,垂眸看去。
谢泉清有气无力:“师兄,不用这么麻烦。我能、能再坚持一会儿。”
薛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强。”
谢泉清:“不、”
说着,谢泉清整个人便眼前一黑,彻底地昏死过去。留下的只是身处闹市的一片兵荒马乱。
待到谢泉清意识再次回笼,已经身处在岚城一处客栈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多时的路途奔波,谢泉清起身的那一刻只觉得整个的骨头像是散架后,在重新拼接到一起。到处都是酸痛感,甚至在站起来的那一刻点点眩晕遮挡了眼前的大部分光亮。
嘎吱一声,是房门推开的声音。
谢泉清看了一眼身前,又碍于自己的身子,最终是选择乖乖地坐在床榻上。听着脚步声自不远处靠近,药香弥漫在鼻尖的同时,眼前的眩晕感也在一点点消失。
薛邦感叹道:“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昏迷后,我们这些人可是忙坏了。又是请大夫,又是差人照顾你。”
谢泉清:“我、劳烦师兄了。”
“你没事那当然是最好的。”薛邦摆了摆手,说着在他一侧坐下,熟练地想要喂他汤药。
谢泉清看着眼前的身影,不知为何,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好像也是在这么一个房间里,同样的抱怨话语,但谢泉清能明显来人嘴角的笑意。他抬起头,企图将这一刻的恍惚与现实重叠。可却怎么也看不到恍惚景象中那人的面容。对上的只有薛邦疑问的脸庞。
“怎么了嘛?是不是这药有什么?”
“怎么?药我都端过来了,这次你还想逃?我可不允许。”
“哦,是这样的,大夫根据师弟你的身体特意调整了药方。”
“别这样看我,这药无论如何你也要喝下去,这可是师尊特意嘱咐门中长老专门喂你熬的药。”
谢泉清身子一怔,恍惚中的人影好像就在眼前,可他却总感觉他已经走远。
“师弟!”
“师弟?阿丑?”薛邦好奇地在他眼前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嘴边还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次昏迷又引发了其他病症?看来还是要写信将此事事无巨细的禀告给师尊,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谢泉清整个人瞬间清醒,在他的喃喃自语中伸出手,“师兄,不用了。我自己来。”
“哦。”薛邦后知后觉地将汤药递给他,笑着打圆场。“看来是我多虑了,身子恢复得不错嘛。”
谢泉清端起药碗,对着黑乎乎的汤药一饮而尽。草药的苦涩感在口腔中弥漫,谢泉清下意识地皱眉。却又在药碗放下的那一刻,下意识地问起,“有糖吗?”
薛邦:“糖?什么糖?哪来的糖?师弟你怕苦?”
谢泉清摇了摇头,顺势将药碗放到一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