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不屑:“我来到这不过是看在你们家主上的面子。你们办事不利,与我有什么关系。”
罗老汉:“你!”
黑衣男子继续说道:“早就听闻天鸢内高手辈出,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连个人都拿不下。”
罗老汉:“你话说的倒是好,方才怎么不见你出手呀!保不齐也是害怕宴不臣。我呸!装模作样的狗玩意。”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再说这个还有意思吗?”女子也在此刻迈步上前,打断两人的争论。视线落在黑衣男子身上,又问道:“依你所见,宋家那小子我们该怎么办?”
还不等他搭话,罗老汉再度愤愤不平,“他非我天鸢中人,怎配指手画脚。臭娘们,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想当他的狗腿子?”
女子语塞:“你!”
罗老汉:“你想当他们的狗腿子,别拉着老子当垫背的,不就是一个宋家的臭小子吗?老子有的是办法,求人这件事我可做不出来。”
他说着,扫视了一圈周遭的手下,“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天色如此昏暗,还不快点打道回府,睡觉!”
看着罗老汉带着一群手下离开,女子犹豫之间还是选择跟了上去。转眼间,河岸上只剩下他一人,风扬起他的衣角,寒风而立中,他的视线鬼使神差地落在那条路的尽头。
破木屋里,这一夜注定是安静的。可奔波了一夜的谢泉清却没有丝毫困意,他担忧的看着宋祈阅侧躺着的背影,暴露在寒风中的手动了又动,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一直到天色渐亮,他们一群人简单填饱肚子后再次踏上去往药王谷的征程。只是这一路上,宋祈阅像是被浸在悲伤中,围绕在身上的阴霾久久不能消散。而谢泉清倒也没为难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护着他的安全。
转眼间,一行人便入了城。虽是乱世,但在无战乱的地方,市井之中还是如此繁华。两侧商贩的叫卖声不断,又是一个拐角处,各种食物的香味落入鼻腔。
谢泉清顿住脚步,看着刚出炉的包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紧接着又抬眸看着前方走着的宋祈阅。询问的话语声尚未说出口,宴不臣的略带嘲讽的话语就已至。
“本座早就说了,宋家这小子不懂规矩,不识好歹。”
谢泉清循声看去,“宴宗主,人非草木,岂能无情。阿阅遭此一劫,已是很不容易。如今,在这件事上,到底是我有错在先,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宴不臣:“不知好歹,就是不知好歹。别说的这么好听。更何况,本座可不觉得此事有错。本座留他一命,又辛辛苦苦将他护送至此,若是换做旁人……”
“宴宗主。”谢泉清知道和他掰扯无用,也说不过他,也只是开口打断他的话语。
宴不臣:“难道本座说的不对?”
谢泉清:……
宴不臣继续喋喋不休:“不过,倒是难得看见我们家阿丑如此吃瘪。若是你愿意求本座,本座倒是愿意帮你解决眼前之事。”
谢泉清的视线落在宴不臣那张桀骜狂妄的脸上,更是在下一时间打了个寒颤,他帮忙?只怕不是直接把人打晕,或者趁机好好教训一番。“不用。”
见他严词拒绝,宴不臣:“难得本座心情好,不领情那就算了。”
说着,宴不臣便已大步流星的离开。谢泉清无奈,视线无意间扫过一旁的商贩,一排排整齐香甜的糕点落在他眼中,他顿时起了主意。
转眼间,一行人便已经在一处客栈歇脚。谢泉清拿着刚出炉栗子糕,又买了好多孩童会喜欢的糕点,出现在了宋祈阅所在的房门前。他长吸一口气,敲了敲门,片刻之后仍未曾听见脚步声传来。
谢泉清才道:“阿阅,是我。我知你现在不怎么想见我,但这一路上你都未曾怎么吃东西,我买了点东西,也不知你喜不喜欢。你总歹吃点吧?”
又是一阵无声。
谢泉清叹气,“阿阅,那我将东西放在门口了,你若是饿了,记得吃。”
话音落,谢泉清便准备转身离去。可下一刻房门竟然打开了,宋祈阅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糕点,一阵无话间还是转过身迈步走进厢房。
谢泉清看着他的样子,担心至于还是选择提着糕点进来厢房。这边,他刚将糕点放下,一道黑影便趁机冲到他的胸膛。
谢泉清垂眸看去,正是宋祈阅。他眼角微微泛红,时不时发出点点呜咽,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垂眸不语。谢泉清见状甚是心疼,蹲下身子下意识的抚去他眼角的泪,可指腹却是干涩。
其实,这些天过去了,他的泪珠早已经哭干。
谢泉清:“阿阅,你可愿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