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谢泉清会任由他这般胡言乱语,没想到他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与宴宗主之间并你刚才所言的那种关系。再者谢某早已经并非穹都城掌教,我所言所行无愧于心,亦无愧于道。倒是这位公子方才便一直咄咄逼人,也不知是不是刻意挑起事端,唯恐天下不宁之举!”
“你!”
话音落,又是一片嘈杂。
鲁老爷子也在此时笑着打圆场,“各位说笑了,我鲁某人自是相信谢掌教的为人,也请在座的各位不要听信片面之词,白白污了谢掌教。”
宴不臣率先不满:“老匹夫!这好坏都被你鲁府说完了,依本座看你比那朝堂之上的臣子更适合做官,非黑非白,非忠即奸。当真极好!先是随便找个由头将众人弄到这里,大张旗鼓的看着你家傻大个在这里登台唱戏,现在死的死伤的伤,你个老匹夫,又装什么大善人!”
鲁老爷子即便是不满也只能咬着牙说道:“还请宴宗主注意言辞。”
宴不臣:“难道本座说错了吗?就你那傻大个的孙子,叫鲁什么来这?他们这些蠢货就不说了,出了这鲁府只怕死的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然也不用收尸了!”
鲁硕淡淡的环视周遭,在一阵嘲笑中他抓着双锤的手紧了又紧。最终他选择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谢掌教,我想你做我的对手!”
谢泉清一怔,环视周遭之际,宴不臣却似乎对此事早已预料,他道:“谢掌教呀!谢掌教!你没看到大家伙都在等着看你笑话的吗?这不带满足他们一下?”
谢泉清还未应声。
宴不臣便已经迈步来到他身侧,压低了声音,“这鲁府你也看到了,若是你今日不答应,鲁硕只怕不会放过这在场的人。这到时候传出去了,本座倒是不怕,倒是谢掌教名望何在?岂不是要坐实与本座的关系,那本座可是稳赚不赔!”
谢泉清对上宴不臣得意的眼眸,又看了看台上的鲁老爷子。
此刻他的态度,“硕儿能得谢掌教指点是他的荣幸。”
闻言,谢泉清便知道今日此战是无法避免了。不过这样也好,若阿阅刚才所言为真,不论此行与穹都城是何结果?都注定不会太平。
宴不臣则是又在此刻,运用强大的内力从身侧宾客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递到谢泉清面前。挑了挑眉,“那谢掌教请?”
谢泉清看了他一眼,随即坚定的握上了长剑。他迈步登上擂台的那一刻,宋祈阅担忧的上前,却被宴不臣恰时的拦住。宋祈阅不解宴不臣为何要这样做,恨意在瞬间蔓延,死死的盯着宴不臣。“宴宗主,你!”
宴不臣做个噤声,“嘘!好戏开始了。”
“看戏!”
一阵风也在此刻吹来,顺势推着高悬的云层将一切遮挡。
此战谢泉清并无必胜的把握不光是赶鸭子上架,既已到了此刻那便无需这么多。只见鲁硕暴喝一声,率先发难。“我今日定要让你们看看小爷我的厉害。”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谢泉清,更是说给台下那些说他鲁府此举别有用心之人。
鲁硕双腿微蹲,猛地发力,如猛虎般扑向持剑者,双锤挥舞间,风声呼呼作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取谢泉清的命门。
可谢泉清也不是吃素的,既无必胜之把握,那就背水一战。他将全身心力汇聚一处,企图突破真气不紊的桎梏。下一刻谢泉清眼神一凛,身形矫健地侧身一闪,双锤擦着他的衣角落下,砸在地面,尘土飞扬。
趁此机会,谢泉清手腕轻抖,再次朝着鲁硕的命脉刺去。幸得鲁硕反应迅速,一侧身,用锤柄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锤与剑相交间,火星四溅。两人之间也因此拉开一定的距离,不知不觉中头顶已经被汗珠打湿,谢泉清正欲握着长剑上前,胸前却是一紧。
身子就像是将要被拖进深渊般,渐渐丧失力气。谢泉清清楚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只能兵行险着了。
转眼间擂台之上又是一阵刀光剑影,随着砰的一声,鲁硕的双锤从手中滑落,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他胸口疼痛难忍,“是我输了!”
“公子!”
一声高呼落下,院落中又是混乱一片。
宴不臣坐在那里,品着美酒,对于这件事的结果他并不意外,只是谢泉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握着剑踉跄的走下台阶。哐当一声,手中的长剑滑落,宋祈阅也在此刻扶上他的身子:“公子哥哥……”
宴不臣这边,又是一杯酒水下肚。
虽是赢了,但宴不臣也清楚现在的谢泉清不慎当初,而他这所做的一切终究是太欠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