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哥哥满是沧桑于寒风中悻悻而归的样子,他们这剩下的人眼底有不甘,有对这世道的痛恨,也有对眼前之人的怨恨。但终究还是在一声声打扰了中,迈上了回去的路。
面对这些,年轻人心底没有任何悔恨。只是觉得眼前之人装模作样。甚至于对着他们的离开背影吐下厌恶的口水。
虽是周围议论声不断,但那又如何。
这世道便是如此,既然出身底层,无权无势,就是这般。
正在他最为扬扬得意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女声将这一切打破。
“干什么呢?”
在场的众人闻声,倒是视线齐刷刷地落在来人身上。那些剑心冢的下人更是不约而同地跪下身子,行礼问安:“见过大小姐。”
如此说来,他们倒是想起来这剑心冢的当家人膝下的确有一女,只不过一向深居简出,这时间长了,倒有些被人遗忘了。此刻的满庭枝一袭月白流霜衣袍,一根简单的发带将整个发丝尽数挽起来,手持长剑带着一众剑心冢弟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人群,便足以平息在场的人群中躁动的话语声,最后视线落在方才那个还在耀武扬威的年轻人身上,冷冷地说道:“怎么回事?”
年轻人顿时间变了脸色,低着头回道:“倒也不是大事,只是些许流民在这里闹事。方才小的已经悉数处理完了,还请大小姐过目。”
满庭枝看着他一脸谄媚的样子,远处又是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着腰,杵着拐杖离开的场面。只是一眼她便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倒也不与他争论。顺势抽出腰间的长剑,对着年轻人就是一剑。年轻人在那一瞬间一整个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一旁的砖墙之上。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起哄。一时间,连连叫好伴随着掌声铺满整个府门外。
年轻人强忍着疼痛感爬起身来的,一脸无辜地看着台阶之上的满庭枝。“小的并无过错,不知大小姐为何这般?”
满庭枝收了剑,扫过周遭的年轻人同时也是在警告现场那些许是身份不明,或者别有用心之人。“今日是在祖父的寿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捣乱。若是发现心怀不轨者,一经发现,绝不姑息。”
原本朝着他们走来的那人,闻声也只能顿住脚步。环顾四周间,转身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满庭枝:“至于其他的……”
说着,满庭枝的视线落在一旁的侍女身上,侍女顿时间心领神会的前一步,朝着那群老人家离开的方向。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在场之人并不知晓他们说了什么,只听又一人在满庭枝的示意下上前,说道:“今日是我剑心冢老爷子的寿宴,凡城中流民皆可在此获得吃食。”
话音落,自是有人为此感到欢呼雀跃。
望着些许流民自城中街道滔滔不绝地涌往此处,这正好为那些真正心怀不轨之人提供了机会。有一人的脚步停留在一处院墙前,目光环视周遭,正巧与藏匿在流民中同伴对视。那一刻,阴谋的味道正在悄然接近,这个坐落在山水之间的剑心冢。
而此刻的府门外,满庭枝又何尝未曾考虑到这一点,朝身侧的弟子问道:“满长安,人呢?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又溜到哪里偷懒了?”
满长安,她一母同胞的弟弟。
弟子回道:“这个时候满师弟应该还在练功。”
“练功?”满庭枝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弟弟,他会这么勤快,指定在闹什么幺蛾子。“还不快把他给我叫过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弟子:“师姐放心,我现在就去。”
满庭枝无奈叹气,一天天地都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