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距离现在不过三天,也是他们进入游戏时的前一天。
他定了定神,指着灶台,继续说道:“杨娘子能否告知那个人......现在在那里呢?”
杨娘子没有看他,提着老烟灯,慢慢地移动到灶台前,蹲下来,将旁边的木柴不紧不慢地塞进添柴的地方。
不一会儿,灶膛就满了,杨娘子提起那盏灯,提到面前,摇晃的火烛苗倾尽全力想照清她脸上的沟壑,但终究无能为力。
杨娘子厉声道:“我不清楚!十八号那天他们走后,我就看着他们离开,他们去了三个地方!”
“……哪三个地方?”林知野喉咙一阵发紧,期待着杨娘子即将说出口的指引。
“厨房左侧的生死树、厨房右侧的池中柳,还有……账房左侧的竖中秋……昭双小姐呐,要么吃人了,要么被人吃了——”
杨娘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话未讲完便彻底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灶膛里的木柴无火自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老烟灯的火舌也灭得悄无声息,最终留给林知野的便是一幅解脱带着惊恐的表情。
他走上跟前,阖上了杨娘子的眼,给灶膛又添了一把柴,随后便转身离开,光亮被他抛掷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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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哒咯哒——
算盘的声音紧促地响起,两只惨白的手分别落在任飞云和周量的右手边,细细看去,竟然是那两只手在算盘上上下拨动着。
“这,这应该怎么算啊?!”周量看着旁边的那只手冷汗直冒。
未等任飞云开口,他身旁的那只手竟然压在了他手背上。
“……唔唔—”一声变了调的尖叫声从他口中喊出,他用尽所有力气和手段遏制住伤害NPC的冲动,如果这两只手称得上是NPC的话。
他努力将自己的手从那只手下抽出,但贴合处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挣脱不得,甚至隐隐约约有和他化作一体的倾向,带着他在算盘上拨动,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忍耐一下!”任飞云看着同样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腹上布满了老茧,俨然是一只隶属于精通算计的账房先生得手。
这样的情景他们已经经历了三次,每次挣脱离开,他们总会再次回到这里,坐在这张桌子前,右手边的两只手指导他们打算盘,周而复始往复循环。
可以说他们面临了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