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沾染了莹莹的水光,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它站起来,和沈淮钰面对面,扯来身边繁杂的数据,捏了个小沈淮钰出来。
手法熟练,速度极快。
它盯着正在说话的沈淮钰,把缩小版的沈淮钰抓在手心,大拇指抚上小沈淮钰的淡唇,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缓而重地在上面来回捻弄研磨,来缓解心口强烈灼烧的欲望。
“成为人?有身体?”路西菲尔压了压声线,柔和又天真地问:“那可以和你做.爱吗?”
目光却不相符合的阴翳危险,拇指一瞬间用力,毫不客气地冲破阻碍,插.进小沈淮钰的口腔,深深浅浅地挑逗里面柔软的尖端。
智脑中的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它此刻的行为是不符合人类社会的道德的,是要为之感到羞愧的。
它才懒得管。
它对自我的认知和定位简直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它不是人。
“什么?”处在激动心情中的沈淮钰一愣。
喝酒把耳朵喝坏了?
沈淮钰把酒杯抬到眼前,眨着湖绿色的眼睛左瞧右瞧。
没错,他是一沾酒就醉,不仅醉,还会耍酒疯,但……
这酒才5度。
智械完全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路西菲尔认真地、缓慢地、洪亮地、甚至一字一句地重复:“成、为、人、可、以、和、你、做、爱、吗——?”
和我做……
一些动态的画面涌上来了。
沈淮钰压下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背德感,一边在心里默背科技伦理条款,一边惊奇地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只是……孩子。
纯洁、善良、可爱的孩子。
路西菲尔迷恋地观察着沈淮钰生动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背刺它的爱情启蒙导师,“戴维·克莱蒙说爱的人需要做那样的事才能更爱。”
它渴望沈淮钰更多的爱。
只要沈淮钰愿意爱它,它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可以为任何人做任何事,它只要沈淮钰爱它。
沈淮钰:“……”
戴维·克莱蒙?
骗了他五次,唯一一次愿意进实验室看看,就跟他的小孩儿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肯定觉得很好玩吧。
谁听了戴维·克莱蒙的话谁一辈子算是走上邪路了!
怪不得库厄斯星的那对双胞胎兄弟又要杀了他,又要保护他,又要争夺他,又要摧毁他。
一群疯子。
“不可以?”沈淮钰的沉默令路西菲尔感到失落。
它一边思考该如何使这种不可以成为可以,一边——
“好吧……”它松开小沈淮钰,将小沈淮钰放归到数据流中,暂时妥协:“那我可以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吗?”
那样的话,沈淮钰不在的时候,它就可以站在镜子前面,对着镜子不厌其烦地玩儿自己了。
沈淮钰摇摇头。
造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智械,每天跟着自己,一起面对面生活简直是……太恐怖了。
“也不可以?”
“好吧……”路西菲尔紧紧注视着沈淮钰湖绿色的眼睛,继续妥协:“那我可以拥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吗?”
“你喜欢?”沈淮钰问,“我给你定制的是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不过,你要是喜欢绿色眼睛也可以换。”
经过刚刚的对话,沈淮钰已经不敢告诉路西菲尔它是他按照他自己的审美和性癖定做的了。
他怕路西菲尔思想劈叉。
天地可鉴,他只是想把路西菲尔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呈现出来,完全没有一丝污秽的想法。
沈淮钰的母亲算得上半个艺术家,沈淮钰从小耳濡目染,也颇具艺术天分。
路西菲尔直逼一米九的超模身材和它那张绝顶漂亮、侵略性十足的脸蛋都是沈淮钰亲手设计的。
细节到……
下面某个不可说的部位。
设计图前前后后修改了数万遍,沈淮钰闭着眼都能画出路西菲尔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包括每一颗性感的小痣,每一个神经兴奋点。
“你喜欢我是灰色眼睛还是绿色眼睛?”
“亲爱的,这是你的身体。”
“可我只想取悦你。”
接下来,本该因星盗攻击而感受到星舰剧烈摇晃的沈淮钰却只感受到自己的左肩膀被人拍了拍。
坐在候机室,沈淮钰还没有完全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先生?沈淮钰先生?您还好吗?登机时间快要截止,我们的飞行器就要起飞了?”
温柔又客气。
“沈淮钰——!”
剧烈喘息的喊叫。
沈淮钰下意识拎着包先站起来,跟着乘务朝廊桥走了两步,又突然反应过来,朝那句喊声的方向回头。
视线一路越过安检区的玻璃隔挡,只见两个警卫一左一右,一人扣着正在疯狂挣扎的喊叫人的一只胳膊,强制性压着喊叫人离开。
没看到正脸,三个人都只留下背影。
沈淮钰出示登机码,走上廊桥,进入飞行器。
又行追上他无非为了感谢,可他有更重要的事,他的钱不够他为此停留,再重新买一张去阿塔亚的票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大喊大叫?”
“……”
“你不知道这里严禁喧哗吗?”
“……”
“欸欸欸——”警卫举起双手,无辜地大叫:“我们可没动私刑!你哭什么?”
“……”
“我草!怎么越说哭得越厉害了,公民号045236,刚满十八的小朋友?算了,下次别在公共场所大喊大叫了,快联系你的导师把你接走吧,来早点还赶得上午饭……”
上午十时四十分。
塔台发出指令。
一台由临水城飞往阿塔亚城的飞行器缓缓起飞。
沈淮钰系好安全带,百无聊赖地扭头,舷窗外面是湛蓝的天空和大片团状的白云,视线下移,虽然在万米高空,也能隐约看到下面令人放松的好风……
好风景?墙外面?
沈淮钰看了看自己这边的舷窗,又看了看其他人旁边的舷窗,最后抬手摸上去。
和肉眼观察一样,没有异常,就是舷窗该有的质感。
他觉得这并不合理。
他开始仔细研究这张小小的窗户,终于在几个小时后因飞行器颠簸画面掉了一帧发现这东西其实是块电子仿真屏。
表面还是极具迷惑性的玻璃质感,不,也许窗户表面就是玻璃,而电子屏是被嵌在夹层里的。
电子仿真屏上播放着精心制作的画面,每个乘客旁边的每一块画面都不一样,连起来却能拼凑出前后连贯的同一个空间场景。
“没见过?”
“你是内城的公民吧。”
又行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
沈淮钰蹙起眉。
他怀疑自己学了个假的塞拉姆史。
由于缺乏对这个时代的认知,一直想到飞行器落地,沈淮钰都没想通。
下午五时十分。
这趟由临水出发的飞行器平稳降落在阿塔亚城客运总站。
沈淮钰没有托运行李,拎包走快速通道,十分钟就走到了出口。
还没来得及观察一千多年前的阿塔亚城是什么样子,他在客运总站门口的拐角被人一电棒给电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