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住户已经在Z市47街度过了15天,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精神上的伤痛并没有被治愈。
应铎坚称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昨天凌晨,荀扬亲手撂倒了一位闯进卧室的笨贼。
房间对面的店铺一周着了三次火,隔壁屋子里总是传来不同女人尖锐的呼救声,荀扬静静坐在柔软的床边,等待着应铎的回应。
应铎被荀扬审视的目光弄的有些心虚,他摸摸鼻子,小声辩解着,“住在我这里很安全,我房间很少被盗贼光顾的……昨天那是意外,斯特克没看清门牌号,他原本打算去海伦房间拿点小饼干的。”
荀扬扯了扯嘴角,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一个成年男人不请自来,持刀翻窗进入房间,对房间里的人说:‘把钱都拿出来’,这叫意外?”
“这……不算?”应铎笑了笑,习以为常道,“大家都认识,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斯特克昨天拿了你东西吗?放心,我今晚就去爬他家窗户。”
“哦,你啊。”荀扬抬头看向天花板,越发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自从住进47街开始,荀扬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应铎和街区里的人都认识,但这并不代表那些邻居能一声招呼不打的翻窗进来挑选财物。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能接受私人空间被侵犯,但应铎看起来习以为常,有时还会为盗贼递上对方需要的物品。
“47街没有猎犬……我是说城防军吗?”荀扬试着冷静。
应铎想了想,指向了床头泛黄的照片,“我父母是,但他们都被实验体杀死了。”
一张温馨的合照并没有被妥善保存,照片的主人也太随性,只用两三张黑色胶皮胶带就把它粘在了墙壁上。
荀扬顺着应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几团模糊的色块,照片经由时间的磨损,已经看不出人物原本的模样,荀扬猜测个小孩应该就是应铎。
“请节哀。”荀扬无意挑起旧日的伤痛,但荀扬略显冷淡的反应让应铎有些失望,“你不打算说点别的吗?”
荀扬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在应铎的注视下再次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你这个人呀,真该去学习一下语言的艺术。”应铎咕嘟着,转身向外走去,荀扬听到了应铎的抱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敏感的身份。
荀扬急着解释,“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关于实验体的事情,我……”
应铎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刚要开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应铎措不及防的被门板狠砸,吃痛的喊出了声,“谁啊!”
“大事不妙,应铎,海伦被带走了!”斯特克慌乱的抓住应铎的胳膊,使劲摇了又摇,“他们嚷嚷着千万代价、父债子偿,直接把海伦抓走了。”
应铎还未理清楚前因后果,就被斯特克向外推去,荀扬古怪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欲言又止。
应铎对那个名叫海伦小姑娘有点印象,她是应铎为数不多的正常邻居,爱花爱音乐无不良嗜好,她不会在午夜点起一把火温暖自己,也不会将房间装饰成未知生物标本展览馆。
唯一可惜的是,她父母都是赌徒,在赌场逍遥一夜后,他们丢下了唯一的女儿。
可怜的海伦没享受过几天温柔的呵护,就要隔三差五被讨债的债务处理人威胁。
应铎出手帮了她几次,小姑娘知恩图报的总会给应铎送些自己烤的松饼或者面包。
47街的人们把他们默认为了情侣,但两人其实根本没有更深入的联系。
应铎云里雾里的被斯特克推出门,容不得拒绝,斯特克双手合十,将所有希望都寄托给了应铎,“她答应把名下的汽车借给我,可她今早不见了,我着急用车……所以,拜托了,应铎,请把海伦妹妹带回来,你可是47街最能打的人呀。”
“如果你的‘最能打’是指‘最能挨打’,那我确实是。”应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发愁道,“没一点线索,你推我出去,我又能去哪里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