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王也察觉到衣服不便,将她斗篷摘下随手往后扔,掌上的灼热一清二楚的传到腰间,她纤腰若柳,能感觉到流连在腰间的手掌,她轻轻侧身竭力忽略那抹异样的不适,双手搭在定西王肩上撑起两人距离,复问道,“王爷,如何来了。”
“过来看看你。”定西王瞧着极其俗气的桃红色被她穿的娇嫩妩媚,怜爱着抚摸如珍珠的肌肤,眸底无端升起一簇火,问道,“这是去哪里?”
“妾身想着出院子透透气。”
语气中透着一股可怜儿,定西王手指一顿,想到她受到的委屈,不想强求她,遂说道,“本王陪你走走。”
如小鹿般水润眸中闪亮了起来,定西王心里更是愉悦,从丫鬟手中接过斗篷给她系上,带着她往花园中走去,身后跟着护卫丫鬟浩浩荡荡一群人。
树枝挂满寒霜,偶有积雪折射着微光,空气冷冽细腻,深深吸了下,心肺的浊气一扫而空,远处湖面都已结上厚冰,青璃站在湖中亭子里,四周用厚厚的毡布围着,已燃了火炉,丝毫不觉冷,她俯身看着晶莹剔透的冰面,下面可见水草,偶尔能窥见一两条小鱼,她倒起了兴致想下去走走。
定西王被她周身的喜悦感染,起身将她拢在怀中,冷风冻着她鼻尖微红,如点了上好的胭脂,脸倒是越发的白,巧笑倩兮,很是风情万千,定西王倒是后悔刚才决定了,她已多日未亲近他。
她们一行人动静很大,很快湖边便响起莺莺燕燕,乍然瞧见定西王俱都眉眼带着笑,一窝蜂涌进亭子中,加上丫鬟很快便将青璃挤到了外面,甚至还有丫鬟故意推搡,江照护着她步步后退,直到到了亭外才消停。
“王爷,王爷...”一叠声的娇声,其中定西王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人,半边身子挂靠在定西王身上,另一人捏着肩,恭维谄媚说着话,青璃状若未闻,将眼神放在四周进行观察,她还是相信孟青山的手段,若是前院没有搜寻到,那人必是藏在后院,比之妾室居住的院落,唯有后花园此处远离人烟,且离着街道近。
可湖面四周俱是高树,将院落遮掩其中,青璃细致环视周圈,忽然一个光亮闪烁让她不禁眯了眼,迎着光亮看去,从一个月洞门下出来一行护卫,黑衣甲胄持宽刀,是定西王的亲卫,当先的那人便是定西王谋士沈永宁,尖嘴猴腮,眼眸狭长,手段狠辣,帮着定西王处理了不少阴私事。
她能落到定西王手中,其中有沈永宁在中间推波助澜,且每次相遇都阴狠凝视她,让她心底有些发怵,青璃侧转了身子,余光观察着一行人的去处,等了片刻她装作不经意抬眸,恰与他碰了对着,刹时她似被蛇盯上般全身发凉,不断安抚自己此处有定西王在身后,他又能如何得了,思及此,便遥遥俯身。
对方脚步一顿,深深看了一眼便转身远去,她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没了踪迹方松了劲,靠在江照怀里歇息,江照也见过沈永宁的手段,更是惧怕的微微颤抖。
定西王听不到青璃动静,起身到了她身后,江照自是退到一侧,定西王牵起她触手冰凉,将她安置到亭中坐下,三位妾室还站在周围,眼神如刀子便往她身上扎去,其中莺夫人自来娇嗔,依着定西王撒娇,“王爷,妾身还没有说完呢,恒儿...”
这个莺夫人生下来子嗣,定西王对她格外宽容,此时即使不耐也没有严苛,只将手抽回,淡漠说着,“晚间我便过去。”
莺夫人见好就收,屈膝应是,其他两位夫人没有子嗣,可不敢如此大胆,等着莺夫人退下也只得跟着退下,青璃远远望着,看着她们在湖边遇到了秋之,也不晓得说了什么,秋之往这边鄙夷地一瞥,然后俯身往前走近。
“王爷,王妃头痛难忍,晕眩不已,无法起身了。”秋之跪在地上哭嚎。
定西王嫌恶姜氏生事,静了片刻将燥怒压下,侧身对着青璃道,“王妃身子不爽,你先在此处观赏,需要什么安排下面的人去办。”
青璃乐见其成,面上不舍伤心又不得不应是,她水眸圆润,悲痛似要倾泻而出,看的定西王犹豫,青璃一顿意识过了,立马收了情绪,屈膝恭送定西王远去,又犹自啜泣了片刻,估摸差不多了,用巾帕使劲摁了摁眼角,以至酸痛后才语气凄楚道,“都下去吧。”
婢女婆子恭敬应是。
没了人,青璃示意江照去远处,两人走走停停,到了刚才沈永宁拐角的地方,青璃脚下发滑,不禁痛呼一声。
“夫人!”江照看着青璃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身子更是因痛轻颤,慌张着左右张望,后悔刚才不该将人遣走,此时江照离不得青璃,不禁扬声大喊道,“来人呀,来人呀。”
声音高亢在树林中穿梭回音,青璃伏在江照臂膀上觑着后方动静,不出片刻,密林后一个护卫缩头缩脑观望一下,然后退了下去,青璃有些失望对方警惕,思索他们若不主动出现,她冒然前去,必会惹定西王怀疑。
青璃侧耳仔细听着,依旧毫无动静,刚欲打算让江照搀扶她回桃源阁,不期然看到树干后飘出一角雪青色锦袍,青璃立时伏下头,捏了捏江照的手心,江照会心地担忧喊道,“夫人,您再忍忍,奴婢这就再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