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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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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面带怒容,好一副尖牙利齿,若是她再计较,倒是狂妄高傲,对忠臣之家眷没有宽宥之心,思及此,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家国大义,连着眼下之事都不敢承认,也不过是口蜜腹剑之辈!”

“连带之罪,民女还是认得。”

“奥?你说说谁是主犯。”

如此针对她,也不过是拿捏她未见世面不敢声张而已,却不知,她最是不屑世俗体面对女子的桎梏,微微一笑似珍珠的脸颊上泛起萤光,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安姝岚,安姝岚刚欲驳斥,忽见粉嫩的指尖一挪,指向封玉蝉。

身后已是不小的抽气声,叹道她无知者无畏,不过有的人开始饶有兴致地看向封玉蝉。

知晓她仰慕寒门将军孟青山的,一脸看戏的样子。

封府这几日最是鼎沸,封玉蝉身为封府嫡小姐,满耳奉承恭维,何时被人如此当面奚落,她面目略有扭曲,狞笑道,“可知随意攀扯她人,罪加一等。”

“哪知眼睛看到我们了?”安姝岚辩驳了一句,好整以暇等着她如何应对。

“我看到了。”二公主凌舒瑶往前走了一步,挥掉拉扯她的三公主凌舒沛,“你伸腿绊了那人。”

二公主看着李青芜畏缩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十分不喜这种畏首畏尾的样子。

“你说,是不是?”

二公主凌舒瑶深得圣上喜欢,及笄便被赏赐了公主府邸,庄田千顷,此时气势压人,境况移转,安姝岚可没有如此胆子,看向封玉蝉已别过脸,脸颊绯红,嗫嚅两句。

三公主凌舒沛出来转缓场面,“莺莺燕燕的,难免磕磕碰碰,大家都是无心之失。”

凌舒沛走向大公主,“姐姐,你说呢。”

大势已去,“自是如此,都散了吧。”

公主发话,再好奇也是退散去,留下中间的空地站着几人。

二公主凌舒瑶撇了一下嘴角,“没意思,较真的也是你们,作罢的也是你们,话全让你们说了。”

“不知妹妹,要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又有何可遮掩的,无非是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头顶传来一阵笑声,大家立时紧张地看去,枝叶间露出一颗头来,附和道,“就是,看不尽兴。”

青璃垂了眼,别人难事到他嘴里成了乐子,做派真是不羁。

凌舒瑶切了一声,“鹿云野,偷听非君子所为。”

“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能捂住耳朵。”鹿云野躺在树枝上换了个姿势,用脚推开枝叶,“诺,可不是我一人。”

红黄晕染间,青璃看到了那抹温和的笑意,其后是一双幽深的眸子,她错开了眼神,她遭此事全是因着他,他倒作壁上观,真是可恨。

“二皇子,您若再阻挠孟将军,他脸可黑成锅底了。”

凌子周呵呵一笑,丝毫不恼。

这人先是和二公主说笑,再取笑二皇子,唐书卿小声道,“那是鹿家的世子爷。”

“鹿家?”

“他祖母曾是前朝公主,驸马在当年乱中丢命,后被圣上赐婚中书侍郎鹿老太爷,他父亲是先前驸马的孩子。”

可真够复杂的,他能得世子之位,恐那公主不是心善之辈。

鹿云野从树下翻腾而下,刺了一句,“大公主,老是这么气性大,会变丑的。”

凌舒瑶举了一个拇指。

大公主甩了袖子,“一件裙子而已,可以小见大,也不过提点两句。”

孟青山不知何时走到了青璃身后,走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他眉眼深沉,冷厉地扫了一眼大公主,沉声道,“家眷作为,就不牢长公主费心,若长公主索要赔偿,微臣自当三倍归还。”

话丝毫不留情面,大公主变了脸。

凌子周从孟青山和青璃两人身上滑过,“好了,大公主的裙子便让给本殿下做个人情。”

李青芜眯了眯眼,回程马车上,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通,直到下马车之时,看向表哥才换了一副温婉的样子。

江照从最后马车上下来,紧紧搀着小姐,脸色有些忐忑,直到进了屋子,不待江月进屋,已关了门,将手心展开,一张沾染着汗湿的纸条。

青璃接过看完,脸上一喜,问道,“谁人给你的?”

“奴婢不知,只被个普通仆役撞了下,手中便有了这个。”江照实在想不起来那个仆役面容,担心道,“小姐,可有事?”

“是祖父,约了明日巳正在双柏巷的墨香书肆见面。”

“可我们如何出门?”

青璃一顿,纸条上写到她周围有暗卫,靠近不得,只道,“无事,我们可以随便出门,就是要将跟着的人甩掉,你去寻王大和王二。”

江照俯身退去,青璃心底一松,明日就见到祖父,有些雀跃想着祖父是何面貌,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为何会到太原府,可还有其他亲人。

一件件想下去,梦中也是繁复杂乱,翌日,她掬了一手冷水,扑在脸上,才清醒了下来。

出门前去见孟青山,“表哥,来了京都这些时日,我想出去散散心。”

“今日休值,我陪你。”

“不用!”青璃摆手,若是他跟着,如何能甩脱开。

孟青山淡淡道,“好,带好护卫。”

看她身影出了门,脸色倏忽冷峻下来,对着身后的云修吩咐道,“告诉他们,若离了眼,便不用留命了。”

云修应是。

“河中府可传回来消息?”

“小姐只在河中府逗留了两天,只去了书斋,没有发现异常。”

“哪个人呢?”

“擅易容,只跟到了宫城附近,便失了踪迹。”

孟青山嘴角抿直,这桩桩件件皆绕她而行,扑朔迷离,难以说清她是否知晓,一想到她藏着隔离着他的秘密,他心底便一阵闷滞。

管家从门外急吼吼进来,“将军,宫里来了旨意。”

马车走到闹市之中,街上人摩肩擦踵,几乎难以前行。

马夫告罪道,“小姐,走不动了。”

帘子掀开,青璃带着帷帽望向拥挤的人群,“能否退出去?”

眼下难以掉头,离着街头也就几十步远,往后退确实可行。

“你去后面看着,王大驾马。”待马夫下去,青璃小心道,“可察觉有人?”

王大武力还可,可是对于武功高强的暗卫,只模糊感觉到气息,有些惭愧道,“应该有。”

“好,按照计划行动。”

马夫在后面呼喊,丝毫没注意从车上下来一个丫鬟,低垂着头隐入热闹的人群中,一时之间,人群好似沸腾般,推挤着她向前。

一人靠近她耳边,“小姐,我是宋离,跟属下来。”

青璃重重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路疾走上了一辆马车,从后门进了书斋,手抚到门框之上时,已抖动起来,长呼了一口气,噔噔两声响。

门应声而开。

里面坐着一银须白发的老人,虽刻意直着腰身,但已见佝偻,苦涩的药味溢满整个屋子,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皱纹横生,可眼睛炯炯有神。

宋原曾说,她最像祖父,只要见过祖父年轻容貌的,必会一眼认出她。

青璃热泪夺眶而出,似倦鸟归家般,快步走上前,却离着一步之遥急急站住,鼻尖酸涩的几乎难以发声,“祖父。”

黄朴一样的激动,手颤抖着伸去。

青璃猛然跪下,老人温热的手便落到了她的发顶。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相隔千里的挂念,一波三折的相见,在这一刻都释怀了。

她所经过的所有努力,此时都化成了新的骨血。

她,重生了。

“快起。”

青璃起身,坐在了祖父身侧,千言万语反而不知如何问起。

“在孟府可好?”

她没想到祖父第一句是关心她眼下可好,转念一想,亲人就是如此,好坏远胜一切。

“祖父,放心,一切都好。”

“我身子不好,还未见过此人。”黄朴一生起伏,魑魅魍魉,阴谋诡计见得多,慢慢道,“事情总是多面的,收养之恩,当年之怨,祖父眼下不做定论,只看目前对你是否有益。”

“他,对我挺好。”确实是好,经了一次宴会,她的吃穿用度甚至比得上封玉蝉,如何不好呢,可她总是防着他一层,始终放不下心来。

“那就好,我身处朝廷变革动荡的漩涡,一个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你还需保护自己。”

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里面成叠的银票,她有些慌张,“祖父...”

“无碍,只不过是身不由己,以往本想遁走是非,可有了你,便想着是时候给你父母寻个真相,给你个交代。”

青璃心口骤疼,问道,“父母...”

“当年新朝初定,我去信让你父母进京,半路遇山匪,连着你外祖一家都遇难。”

老人说起当年丧子之痛,依旧剔骨刮肉的疼,他想的明白,哪里来的天灾,不过人祸,当年深陷悲痛,等想查明真相之时,又横生波折。

处处掣肘,步步后退,也算保全了世间仅存的亲情。

孙女归家,他也该为她打算了。

“那我们还有亲人?”

老人手一缩,“我们祖孙相依为命,她人不是我们亲人。”

青璃重重点头,两人话语一时说不停,她略去了其中波折,依旧让祖父老泪纵横,“怪我。”

“祖父,我能寻到您,只觉庆幸。”

到了末时,听着屋内畅快的说笑声,和泰也跟着高兴,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声道,“老爷,小姐,到时辰了。”

青璃有些舍不得,黄朴更是如割肉一样,瞪了一眼和泰煞风景。

和泰缩回头去。

终要分别,青璃抱着数十本书上了马车,看着前头的宋离,想到杳无音信的宋章,心底有些郁郁,“我会找到宋章的。”

宋离握紧了缰绳,眼睛看向前方,在巷子中穿梭,郑重回道,“老爷曾算卦,属下大哥活着,也一直找寻着踪迹,属下相信老爷。”

卜卦之术?青璃看向怀中祖父交给的书,想到祖父夸奖她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虽启蒙晚,假以时日必会超过父亲。

江照和江月在酒楼里等的胆战心惊,等看到小姐眉间全无愁绪,跟着一喜接着哭丧了脸,“小姐,您再不回来,奴婢就完蛋了。”

她刮了江照的鼻子,“本小姐不会让你完蛋的,回府!”

“是!”

马车里,江照紧紧抱着怀中盒子,她从没见到这么多银钱,如何能放心呀。

忽然,马夫一声吁停,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江月掀起车帘,青璃抬眸看去,前方两家马车撞到了一起,一家车壁破烂,削掉了车顶,奴仆们吵的上头,已然动起手来。

“转弯。”青璃不想惹麻烦。

却不想那家主子听到动静,头搁在车壁之上,喊道,“青璃小姐。”

青璃扫去,见鹿云野一身黛色飞鹤纹锦服,头顶是金冠束发,格外耀眼,手上转着白玉扳指,咧着嘴角笑着,真是猖狂恣意。

青璃不愿做搭理,只略微点了头便要离开,却不想他从马车上跳下,将王大拽下,自顾坐在车辕上,可怜道,“望小姐曾看在在下仗义执言的份上,送在下一程,感激不尽。”

“我就坐这儿!”

这可不是坐哪里的问题,“恐不是一路。”

“无碍,我不着急。”

青璃这下无语了,便看他屈起一条腿,另一条腿耷拉下去,随意晃着,固执将车帘掀开,嘱托道,“你带上帷帽,小心宵小窥探你。”

青璃无法,只带上帷帽,便听他喋喋不休起来,“小姐临危不乱,面对大公主娇蛮跋扈,据理力争,是吾辈的楷模,不过你不该多话的,你那表哥在第一句的时候,便要下去维护你,却不想被二皇子拉住,二皇子就是想看热闹,孟青山脸倒平静,周身却一股肃杀,我估摸要杀人。”

前言不搭后语,皇子公主在他嘴中如此随意,青璃更是不愿应和这口生是非之人,只想着孟青山怒极时,脸上什么表情没有,只定定看人,褐色眸中的戾气却让人惊惧。

她耳朵听得聒噪,这么一抬眼,便看到马车前,孟青山端坐马上,在她身上打量。

鹿云野说的口干舌燥,刚欲寻口水喝,一张打着响鼻的马脸放大在眼前,吼了一声,往后仰身,才看到孟青山,尴尬之色一闪而过,抱拳道,“守将大人,来接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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