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林木行耳边又是一阵衣摆翻飞的声音,那抹身影融进了黑夜。
***
林清渠顺利的回到景云宫里,看这天色,她约莫去了不到一个时辰。
悠春在宫门口迎接她。
两人进了院,大门锁住。林清渠边向屋里走边问道:“没什么事吧?”
悠春道:“小主放心,一切正常。小主赶紧睡吧,您都三天没睡过好觉了。”
林清渠进了屋,屋里点了十足的灯火,架了两架火炉。花间和晚照见她回来,又穿了一身破布似的衣服,便知她是去办什么事了。两人也不敢多问,只是一个跑前,一个跑后,忙活了起来。
林清渠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着实有些疲惫了,这几天比她之前过的生活波折太多。
“三天?悠春,我怎么觉得这三天像是有一年一般长。”林清渠失落道。
悠春道:“小主,您不要过分感伤了。宫里不比家里,小主独当一面,现在累了是很正常的。”
“悠春,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今早醒来我暗自祈求,祈求一睁眼就是我的房间。但我能感觉到身下的木板坚硬无比,我腰身酸痛。”
林清渠双眼无神:“我害怕睡觉,我也不愿醒来。”
“小主,”悠春半跪下来,双手平摊在林清渠的膝盖上,眼神略有期待。
林清渠歪头无奈,她微微笑着,伸出手指轻点悠春的手指。
这是她们在闺房里经常玩的一种游戏。
从右往左依次点着,只是轻轻一点便很快缩回来。当点到悠春左手的第三根手指时,悠春迅速发动。林清渠虽做了准备,但依旧来不及反应,手指被悠春的左手包裹住。
林清渠轻轻惊叫一声,她瞬间感觉到温热包裹着手指。花间和晚照一直在旁边偷看,悠春行动的一瞬间两人也惊的一跳。她们随即蹦了出来,开心道:“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林清渠看着两人活泼的身影以及灿烂的笑容,她也微微笑起来。
悠春道:“小主,您感受到了吗?现在我们是平安的、快乐的,这比什么都珍贵。”
“所以呢,”悠春站起身,她端起一旁的铜盘:“赶紧洗漱,睡上美美一觉。”
林清渠这才如负释重的笑起来,她继续取着珠饰,悠春服侍她洗漱,花间和晚照在一旁吵吵闹闹。
小小的屋子里像是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让她得以心安。
林清渠今晚虽然依旧没有睡的很好,但她第二天醒来,已经不会害怕了。
***
去给皇后请安之前,林清渠特意去许墨诗宫里等候她。
许墨诗眼下淡淡的青乌,林清渠就知道她昨晚恐怕也是难眠之夜。
见林清渠来访,许墨诗收了书站起身来。林清渠先行一礼:“谢谢妹妹昨日相助,清渠日后必当报答此恩。”
“姐姐快起!”许墨诗连忙扶住她:“姐姐万不可如此,真叫你我二人生分了!”
林清渠慢慢起身,她搭着许墨诗的手,道:“妹妹,我们在宫里如蜉蝣般微弱,能保住自身性命已属万幸,如妹妹你一般可豁出性命搭救她人的少之又少。这么好的人让我遇到了,是我之幸。妹妹放心,从此我会把你的性命看的比我自己还要重要,就算是拼死也……。”
许墨诗轻轻捂上林清渠的嘴,道:“姐姐别说这胡话!”
她挽着林清渠的手,慢慢向外走:“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罢了。当时心底里只有冲动,怎么也克制不住。”
林清渠笑道:“我同妹妹一样有冲动。见了你呀,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也喜欢姐姐呢!”许墨诗轻轻一笑,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
两人心里都宽慰了一些,说着笑着向皇后宫中走去。
林清渠见许墨诗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
她本来还在担心着一会儿若见到欢妃该如何应对,现在面朝着清晨温暖的朝阳,听着几声悠扬的鸟叫,身边是许墨诗和悠春两人,她心底的一片阴霾已是一片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