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谈判,可以帮我和对方公司沟通吗?他们的领导强词夺理,我说不过。”
江静书无奈地笑了笑,“你把我想得太万能了楚野,我建议你找一个律师问一下。”
林周给她发了信息,说是再过一个路口就到,她起身跛着腿往楼下走,楚野亦步亦趋跟着,她让他别跟,他不依。
“姐,我没经验。”
“楚野你今年二十三岁,不是十三岁。你表哥不是还给你当经纪人吗?你不如问他。”
江静书走得急,在楼下看见了林周的车,她突然刹停,楚野来不及停下,撞上她,将她的鞋后跟也踩了下去,后跟瞬间被他的鞋尖刮下一层皮。
“嘶……”
江静书疼得倒抽一口气,勾起一条腿刚想把鞋穿好,眼见林周已经从车上下来了,阻止都来不及。
楚野还在身后询问:“静书姐,陪我去一趟模特公司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都行。”
“我没……”
“她没时间。”
林周已经来到她身边,捏着她的手臂,沉声替她回答。而江静书本人正单脚着地,像只被捉住翅膀的火烈鸟。
楚野的五官在看见林周的瞬间聚拢。
眼前的男人比他还要高一些,面上带着淡笑,令人感到不悦。
“你是?”
林周道:“邻居。”
楚野展了展眉头,视线随着江静书倾倒的身躯落在他们相撞的肩膀上。
没有安全距离的邻居。
楚野蹙起眉头。
——早晚不止是邻居。
楚野扭头,笑着对江静书说:“静书姐,我请你吃晚饭吧。”
他不再提模特公司的事。
林周没再替江静书说什么,只是在她站稳以后松开了手,悠游不迫地立在那。
即使楚野没有去看他,也无法忽视余光里的人。
“改天吧,”江静书对楚野说,“我有些事需要麻烦这位邻居,他是个大忙人,难得抽空帮我解决难题,我不能耽误他时间。”
“姐……”
江静书拍了拍他的肩,“回头见。”
法国梧桐被风吹得簌簌响,楚野看着江静书和邻居向一个方向越走越远。
“你在车里等我就好了,下来被他看见还要解释一番,多麻烦。”
江静书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边抱怨,一边用余光往楚野的方向扫。
“脚怎么样?”
林周岔开话题。
“还行,有点痛,但能走能跳。”
江静书昨天在马路牙子边把脚扭了,所幸未伤及骨头,只是肿胀疼痛。也因此她今天并没有开车出门。
林周道:“他就是楚野。”
“嗯,长得很帅吧?我们店的很多顾客说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林周拉开副驾的门,江静书弯腰坐进去,臀部刚沾到座位上,她眼前的曦光忽然被隐去,林周站在车边就俯身封住了她的嘴唇。
“唔……”
江静书心慌得一颤,她怕楚野还站在那里。他该不会看见了这一幕?
她下意识想后退,想扭头去看楚野的方向。
林周却伸手覆在她颈后,手指按在她的发间,把她压向自己。他换了个方向侧头,鼻尖轻拂过她的,吮咬着她的上唇。
化妆品的味道充斥在他们之间。
直到江静书用力咬了他一下,林周才放开。
他关上车门,背靠在门上片刻,隔绝了江静书的声音,只听见砰砰的敲门声。
林周自嘲地笑了笑,才从车头绕到驾驶座。
他刚坐下,江静书便探身靠近。
“你怎么能直接亲我?万一被楚野看见了怎么办?”
她嘴唇还是和方才一样红,只是周围一圈也诡异地泛红。她凑近林周一看,才发觉他唇上也是血红色,有她的口红,也许还有她咬出来的血。
“好像出血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唇,忘了刚才的责怪。
“没事。”
林周抓住她手腕,放在自己腿上,单手系紧安全带。
他说:“楚野已经走了,他看不见。”
随即松开她的手开始倒车。
“林周,下次别这样了。我们可以关上门再亲,想亲多久亲多久。”
江静书重新补了嘴边的粉底和口红,掩盖不寻常的红肿。
方向盘被林周打到底,车掉头行驶在林荫路上。
“楚野看起来在为什么事烦恼。”
林周看着前路,慢条斯理说,像平时唠家常那样开启一个话题,等着她自然而然地接下一句。
“嗯,他被模特公司骗了两万块钱,现在想要回来,恐怕不容易。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帮不了他。”江静书轻叹了声气,“他的心理年龄比二十三岁还幼稚。”
幼稚?
林周不以为然。
“静书,我认识一个律师朋友,他对这方面的事有经验,你可以让楚野去向他咨询。”
“好啊。可是你要怎么向你的朋友说我们的关系?”
路口信号灯转变为红,林周搭着方向盘转身看她,眼里浮着笑意。
“我们难道不是邻居吗?”
江静书呛了声。
林周还不忘补上一句:“最多就是关系比较好的邻居。”
好到七年几乎不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