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在机场达到厅。”
“你不是面试吗?我以为你在公司会议室之类的。”
“哦,我们这儿面地面服务人员基本都是在到达厅找个人少的角落,在空位坐下就开始面了。”
“这样啊。”
“嗯。对了,你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干嘛?”
“南风跟我说了你跟刘思宇的事儿。”
“南风姐速度够快的啊。”沉鸢眉心微挑,而后沉静下来,“哎,让你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有朋友劝我说现在发现他出轨,好过结婚育儿后再发现。你该为我高兴才是,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沉鹤不擅长安慰人,沉鸢开始积极乐观的发言,反开慰起了他。
沉鹤知道沉鸢是不想让他担心。“南风说你要搬家?”
“是啊。我是一刻也不想跟刘思宇共处一室。”
“沉鸢,你先买套房吧,首付不用担心,我来出。”
“你在说什么呢。你自己都没买,还给我买?”
“我不买是因为我不着急,鬼知道我什么时候成家。”
沉鸢脑里闪过南风的身影,无奈地叹气:“那我也不着急啊。”
“你是女孩,跟我们男人不一样。女孩未婚时买了房,能多一份选择单身的底气和不轻易将就的态度。我现在不着急买,是希望以后购房能以女方的意见为主。”
“你说的女方是指南风姐吗?”
“别乱说。反正我认真的,你现在直接看房,不要再看出租屋了。”
“哥,可我舍不得用你的钱,你挣钱也不容易。”
“那你给我留一间次卧,行吗?这样逢年过节方便我回来住。鸢,你还记得爸妈去世后,我说过我们以后的家在哪里吗?”
“嗯,记得。你说,只要我们两兄妹在哪里团聚,哪里就是家。”
“是啊,你可怜你哥我都三十了,精力不比二十出头那会儿能到处奔波。”沉鹤先是轻松说笑的口吻,而后安静地停顿了会儿,变得认真起来,“我希望我们未来团聚的地方是固定,长久的,不想再是流动的,漂泊的了。”
“好。”沉鸢动容地点点头。“我下午就摸鱼看房!”
“行。别被领导抓到。”
“放心,这个我有经验。”
沉鸢带薪划水,在贝壳看了半天的房。
上次联系的中介见她没影了,主动微信她,又推来好几套才放租出来的房子,问她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她想拒绝中介,但又怕自己短时间内买不到心仪的二手房,于是在犹豫中选择暂不回复。
时针指向6点,还是准时下班最紧要。
补口红、关电脑、拎包走人,一气呵成。
*
傍晚,夕霞的织布似倒挂在天上的河流,余晖勾勒出云巅之城的金色轮廓。
沉鸢还未到小区门口,就闻到了移动摊位前糖炒栗子的焦香。
戴着小黄帽的幼稚园学生被妈妈牵着手,星星眼等待老板把软糯甜腻的板栗称斤包装。
推着行李箱的空姐空少进进出出,类似YSL黑鸦片跟大吉岭茶混在空气里,迟迟没有散去。
沉鸢从小吃摊自空姐们身边经过,鼻尖经历了一场与人间烟火有关的气味之旅。
说起来她还挺喜欢云巅之城的,如果真要搬走,还有几分舍不得呢,尤其眼前这条枫林小径。
穗城的气候环境和土壤酸碱度,并不太适合广植槭枫品种。
所以这里能种上枫树,还种得那么好,真是难能可贵。
沉鸢漫不经意地踏上了碎石小路,涣散地视线逐渐向树下身影的聚拢,慢慢顿住,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男人背对着她半蹲着,正在喂猫。
好吧,沉鸢默默在心里又新增了一个舍不得搬离云巅之城的理由。
不过......等等,她这算有精神出轨的苗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