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鸢对上陆戾天的视线之前,他便率先注意到了她。
准确说在她踏进食堂的那一刻,她就没离开过他眼角余光的范围。
沉鸢顿时坐如针扎,想跑已经来不及。
机长还在继续:“现在是回穗城工作了吗?”
“是啊,她把生活重心都搬回了穗城。”刘思宇说着,将沉鸢餐盘里的油麦菜挑走,“你不喜欢吃这个,给我吧。”
机长笑呵呵:“这是好事将近了啊?”
刘思宇笑而不答,似是默认。
其实飞行部的同事未必不知道刘思宇跟某空姐共赴酒店的事儿,八月中,鸢航不同机组的两个员工同时中招,防疫单位公布的活动轨迹也高度重合,有点儿脑子都能猜到二人有首尾。
但今天沉鸢到访,知情者总不能对着刘思宇贴脸开大吧?比如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采访他的正牌女友:“你知道你被出轨了吗?出轨了还跟他参加家属体验日,是原谅他了吗?”
这也太不符合正常人的社交礼仪了,正常人都是背后蛐蛐。。。
又或者说,他们中的一些人把情感失格当作了见怪不怪的人之常情,对刘思宇的所作所为不以为耻,反有种得帮忙打掩护的自觉。
飞行员一般外形不差,又有职业光环,身边总不缺经受不住制服诱惑的异性或gay子主动扑上来。
很多花孔雀都擅于利用人们的职业崇拜在社交平台发钓鱼帖。
小红书、探探、Soul搜一搜相关词汇,帖子底下的评论区跟养鱼的池塘一样热闹。
当然,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飞行员里始终如一的忠贞之鸟也不少,只不过这种极品不会频繁地反复地在市场上流通。
这厢,沉鸢担心被对面误会成脚踏两只船的人,默默给他发去私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晚点给你解释。」
她抬眸,悄悄观察着陆戾天收到消息时的表情。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又不动声色地放下。
沉鸢一时摸不准他的想法和心情。
沉鸢继续低头对着虚拟键盘敲敲敲敲敲。
可这次陆戾天却迟迟没有等来她的消息,反而是刘思宇的屏幕亮了。
刘思宇猝不及防地收到了沉鸢的催款:「你买车时我借你的钱可以现在还给我吗?这半年我也没少用你的车,你还我二万五就行了。或者你把项链留给我,我去二手平台卖了,你适当给我补点差价?」
「本来我也不打算张口要这钱的,毕竟相爱一场,但既然你要跟我做物质清算,那就趁今天一并算清楚吧。」
要是沉鸢不提,刘思宇压根就不记得欠钱这事儿了。
他今天让沉鸢归还项链,其实是算准了她的脾气,想引她出来见面,给自己创造挽回的机会。
就算他觉得付出与回报失衡,想用物质量化情感损失,那也是他彻底进入黑化形态的后手。
“还不知道弟妹怎么称呼?姓什么啊。”机长的声音将刘思宇的注意力拉回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