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黑修士眼光一闪,扯了扯大汉让他快走,大汉瞬间领悟到,一脸喜色的说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我等立即就走……就走……”
五人如蒙大赦,强忍着激动相互拉扯着火速离开,不消片刻便消失在树林里。
莫子夜看着几人不见了踪影,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到曾经在修真界艰难生存的自己,感慨自己曾经的弱小,有些物伤其类。
李沐眼睁睁的看着欺负自己许久的人,带灵石跑了个没影。他唉唉两声,想质问莫子夜为啥不仅放跑了人,还给灵石!简直离谱!
他深吸一口气,动作太大,不小心牵扯到伤口,霎时痛苦的皱紧眉,疼到拱起腰身。
他无声的抽气,捂着伤痛,伸出另一只手对着几人消失的方向许久才握紧拳头。
赌气的用力回过身,在面向莫子夜包裹严实的身影又闭上了嘴,这黑骷髅心硬的很,万一语气过重,绝会对他不客气。
无视李沐莫子夜收起剩余的灵石,不理会他哼哼唧唧的吸气痛呼,抬脚就要离开。
李沐见她要走,顿时一急,连忙追过去问道:“莫道友,你就这般丢下我离开?”
莫子夜停下离去的脚步,奇怪的瞅着一脸急色的他,问道:“你我因果已了,我离开不是应当?”
李沐伸出一根颤巍巍的手指,不可置信的问她:“我伤残至此,道友大发善心放过一群罪大恶极之人,对我着个朋友就未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
莫子夜理了理略乱的帷幔,看了一眼他卖惨的神态,缓声问道:“李道友没有感觉自己才是那恶人吗?再说,你我何时成为朋友了,我怎不知?”
“你……”李沐被她一噎,眨了眨红肿的眼皮,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莫子夜不明所以的看他哭的凄惨,微微后退一步,嫌弃的问道:“李沐,你这般突然,又是在哭什么!”
李沐用沾满灰尘的袖子擦了擦眼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莫道友好狠的心,你忘记了我们之间曾经的战友之谊吗?那时的你大度善良,原则公平,为何此时却如此残忍?你可还记得我是因何落入这般田地?”
“原本的我有家有业,那日收了道友法器,不过一日时间就失去了一切!被金丹修士胁迫离开经营许久的产业,更是差一些小命不保。若不是命大!明年的今天道友该去牌位前祭奠我,哪能在这里跟我交谈……”
“道友一向为人公道,为何害我至此却不能给我一分善意,我沦落待如此地步,道友没有责任吗?”
莫子夜不防他一大男人,当真舍得下脸面在此痛哭流涕,还哭的这么凄惨。再听他字字哭诉,句句职指责,话里话外把责任归咎于她身上,不禁无奈暗笑。
她忍俊不禁的想笑话他,但见他随手撸了撸垂出鼻孔的鼻涕,顿生嫌弃,毫不客气的问:“道友骗人时不曾想到会有何后果吗?今日如此遭遇道友归咎于我,那便错都在我?”
“李道友做那等营生便知,回收的法器中潜藏之危机,有朝一日必会遭到反噬。在做之前合该有应对之策,怎的此时又来哭诉……”
李沐闻言,哀嚎的哭声一滞,讪讪的擦了擦眼泪,随意的抹了把脸。他呲着牙暗恨,做那等买卖怎会没有应对之策。
一朝失手,老巢都被人砸了,不过只要他手中人脉具足,不过是换个地方藏身而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平日里,在收到货后的第一时间他便会用特殊法门清洗一遍,洗去其中的标记。谁知那大宗门出来的灵器是用特殊法门炼制而成,让他走了眼,真是终日大雁却被雁啄了眼,晦气!
莫子夜见他不语,也不等他说话,继续说道:“还有,道友交易与我的幻影飞梭为何会有隐秘标记,道友心知肚明,此事对我来说早已过去,不提也罢。但我不提,不代表我不曾在意,只是终究是我连累道友,所以此事抹去,我不再追究,道友亦最好莫要再提……”
“若要再提,不妨一起议论一番。”
李沐一哽,赧然的咳了一声,暗自翻了个白眼,这黑骷髅果然心肠硬的很!哭泣没用,他抽泣着逐渐收了声息,不再哭泣。
见他情绪缓和,莫子夜摸出早已准备给他的隐字篆纹扔给他,淡声说道:“这是给道友的篆纹,李道友收好,他日再相逢,还望道友不再这般狼狈,好自为之。”
李沐抽泣一止,眼光发亮的捧着手里接过来的五枚篆纹,刚止住哀喊的嘴差点笑出声来,这般好物,他可太喜爱了。
他把篆纹一收,搓着手给自己施展了清洁术,笑眯眯的夸赞道:“莫道友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品可靠,承诺必践,古道心肠啊!”
“如莫道友一般信守承诺之人不多了,莫道友便是其中一个,可贵啊可贵……”
莫子夜见他又开始做语言铺垫,料定他必有所求,瞅他没有直奔主题,不知还要吹捧多久,再次不耐烦的要抬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