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好，把李蔷薇提起来，一阵风一样进了医院。

李蔷薇躺在病床上，东方朔兰付了他的医药费，准备离开，李蔷薇一把拉住他。

东方朔兰有些不解问：“还有什么事？”

李蔷薇努力大声喊：“你明天还到便利店去吗？”

东方朔兰扶了一下额，站在他旁边对他说：“如果你明天还能到便利店去工作，那我明天就去。”

“那你要吃什么？”李蔷薇死死拉着他问。

东方朔兰忍不住上下打量他，笑道：“你都快碎成一片小饼干了，你还关心这个呢？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你也不能爬起来给我做饭。我真要是让你给我做饭，说不定别人背后戳我脊梁骨骂压榨病人呢。”

东方朔兰说着摇了摇头。

李蔷薇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死死盯着他：“你说！”

东方朔兰叹气：“豆沙水果凉粉。”

李蔷薇记了下来，点了点头，手上的力气稍微松了一点：“那块肉究竟是你从屠宰场拿的，还是你在健身房拿的？”

东方朔兰戏谑的目光忽然凝固了，他眯了眯眼睛，俯下身去，紧紧盯着李蔷薇，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他神色涣散，一副即将晕倒但还强撑着的样子。

东方朔兰真有点想给他一巴掌，让他醒过来之后揪着他的衣领问：你究竟知道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你说呀！

但周围的医护人员都紧盯着他们两个，他要是针对李蔷薇动手，只怕一定会被其他人拦住，还不一定有用处。

东方朔兰就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按了一下李蔷薇的伤口，李蔷薇猛然一颤，像一条被敲了闷棍的鱼，强行支起身来，抬头盯着东方朔兰：“你准备回答问题了？”

东方朔兰哭笑不得，又有点气，又觉得好笑，对他说：“我突然想起来，你答应了我，只要我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你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可是你并没告诉我，你究竟是从谁那儿得到我的消息的，我却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不公平。你应该补偿我！”

李蔷薇点了点头，一不小心咬了自己一口，又醒了一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那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明天告诉你。”东方朔兰拍拍李蔷薇的脸，突然挣脱了他的手，一下子走了，像一条咬了饵，却逍遥自在游走了的鱼，只留给钓鱼人一个潇洒的背影，和空空的钩子。

李蔷薇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医生护士都已经不在他旁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女生。

李蔷薇定睛一看，认出这个年轻女生是常常跟在东方朔兰身后的那个普通客人，不知怎么到这儿来了，心中疑惑的同时提起了警惕。

年轻女生注视着李蔷薇：“你醒了？”

李蔷薇微微点了点头。

年轻女生对他露出一个有点惊悚的微笑：“我等了你好久。”

“你等我干什么？”李蔷薇忽然特别庆幸自己受伤的位置没有嘴唇和舌头，现在要是说不了话，那该多么的痛苦！

年轻女生十分温柔，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贴着李蔷薇低声说：“你今天晚上离开便利店之后，把我喜欢的人带到你家去了？”

李蔷薇愣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也对，年轻女生可是一直跟在东方朔兰身后，监视了一整天又一整天，知道许多信息的人。

要是东方朔兰都跟着李蔷薇到家了，年轻女生还一无所知，那才奇怪。

年轻女生的占有欲和偷窥欲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消失的东西。

李蔷薇目光平静看着年轻女生问：“你全都知道，待在这，等我醒过来，是想要报复我吗？”

年轻女生缓缓摇头，微笑道：“怎么会呢？如果要报复你，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把你杀了，那可比现在折磨你要简单容易多了。”

李蔷薇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吐槽：“你其实很想折磨我吧？你都说出来了！”

“确实，”年轻女生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承认说，“我很想折磨你，但那样做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