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荣德胜的话后,文亦绿心里释怀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文亦绿捂着被扇肿的脸,心里冷笑,面上震惊。
“什么,孩子?小荣总他?”说完难以置信看向荣希乐。
荣希乐“切”了一声,缩进被子里。
荣希乐是Omega,只有在发情期时才有可能怀孕。可鉴于荣希乐的放荡,所以为了安全,荣希乐每月都会定时注射抑制发情期的药剂,按理来说是不会怀孕的。
除非只有一个可能。
“我记得小荣总这个月已经注射了抑制剂,怎么会怀孕呢?”文亦绿佯装不解,直愣愣看向荣希乐:“并且在上个月小荣总出国时我还托人送抑制剂过去,接电话是林先生,我就拜托他了,难道他没告诉小荣总吗?”
荣家一群人都不是傻子,包括荣希乐。
文亦绿把话一说,连同荣希乐在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荣德胜立刻给自己的秘书打电话,让他调查林邑,然后恨铁不成钢地对荣希乐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被柯家知道,还有其他人。你把孩子打掉,林邑的事我去处理。”
“爸。”荣希乐叫住他,声音沙哑:“让我去做的。”
他有些失魂落魄,嘴角蔓延一丝苦笑,是对自己的讥讽。
果然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次他彻底是阴沟里翻船了。虽然林邑不会因此成功上位,但他无疑拿捏着荣希乐的证据。
“你心慈手软,我去。”荣德胜深深看了自己的儿子一样,有无奈、有疼惜还有悲痛。
这个在外界被冠以“铁血手段不近人情”之人,只会对自己的儿子流露出真情实感。
等到荣德胜走后,荣希乐心里郁闷至极,他被算计不服气,偏偏又没办法怪自己。
于是他把火撒到文亦绿身上。
“都怪你,”他恶狠狠盯着文亦绿,恨不得吃了他:“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亲自送来,叫什么外卖?”
文亦绿低着头,脸颊还有些红肿发烫,他声音不卑不吭:“我没想到林邑竟然会动小荣总的手机,是我不对。”
他话里话外都把自己摘得很干净,是荣希乐放纵情人蹬鼻子上脸,现在怪他们打工人,真是理不直气还壮。
“没事吧绿绿?”唐秋璱拉着文亦绿做到一旁,关切看着对方被打肿的脸,美眸闪过心疼情绪:“你别往心里去,你荣总他也是关心则乱,没有别的意思。”
暴怒的丈夫,放荡的儿子,唐秋璱仅有的唯一体面都保不住了。
其实她心里没什么波澜,早就被两父子伤透的心早就不悲不喜了。
“妈,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荣希乐不满,噘嘴踢开被子,像个撒泼的孩子。
唐秋璱白了他一眼:“你以前当着我的面帮你爸的那些情人说话时,你怎么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呢?”
“既然你都不曾考虑过我,那我为什么要考虑你?”
“再说了,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早跟你说过滥交是没有好下场的,可你不仅滥交,你还花式滥交,你不出问题谁出问题?”
人至中年,已知天命。唐秋璱吃斋念佛,早就过了强求母子缘分的年纪,她疼惜伸手想要抚摸文亦绿的脸颊,却害怕弄疼对方而停手。
“没事吧,要不要看看医生?”唐秋璱语气柔和,跟面对荣希乐时截然相反。
文亦绿白皙脸蛋红肿,像是美玉出现瑕疵,万幸是没有伤痕,不然被荣德胜的疯狗病毒感染就不好了。
文亦绿轻轻摇头,藏住眼底的复杂神色:“没事的,荣夫人,是我没看好小荣总,荣总骂我罚我,我都认。”
“切,装什么装。”荣希乐小声BB,愤愤抽起被子把自己裹住侧身躺着。
唐秋璱叹气:“没事就好,这里没有你要帮忙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不能走。”荣希乐又坐了起来,狗狗眼中的黑色瞳仁紧紧盯着文亦绿,“他要留下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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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手术被安排在三天后,荣希乐身体不适也没心情作妖,文亦绿在一旁伺候倒也没受太多折磨。
他正在给荣希乐倒水,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最后动作幅度太大把水杯都打翻了。
“真是的,怎么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荣希乐病恹恹的,说话有气无力。
“对不起,咳咳咳,小荣总......我,我之前肺部感染还没好透......”文亦绿强忍着咳嗽的冲动,白皙的脖子爬上红晕。
“行了,要死就出去死,别影响我。”荣希乐接到荣德胜的电话,极为不耐烦的朝文亦绿挥手,让他出去。
文亦绿在走廊里咳得直不起腰,整个人都蜷缩在躺椅上,泪水浸湿眼眶,肺部的疼痛让他在恍惚中保持着痛苦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