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就连荣希乐也乖巧问好。
文亦绿立刻意识到这位就是华赋国际真正的掌权者——唐雅芝,也是荣夫人唐秋璱的母亲。她出身名门却白手起家,缔造了无数商业神话,哪怕现在退居二线也依旧影响力十足,是名副其实的真大佬。
当年荣德胜跟唐秋璱联姻,荣氏靠着华赋国际的投资更上一层楼。
“这位就是秋璱常提起的文亦绿吧?”唐雅芝微笑着看向文亦绿,眼神中带着审视,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充满轻蔑,反而有一种欣赏后辈的和蔼。
“是的,唐老夫人。”文亦绿微微鞠躬,表现得既恭敬又不卑不亢。
荣夫人跟在唐雅芝背后,朝文亦绿会心一笑,仿佛在说“别害怕,我搬来了救兵”。
文亦绿眼眶一热,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看了你写的关于美吉的财务分析报告,写得很好。"唐雅芝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包括荣希乐,“包括未来的发展方向,想法非常有见地。”
文亦绿心中一动。那份报告他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但按常理不会送到老夫人手中,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人在特别关注他?
想到这儿,文亦绿的目光不由得转向荣夫人。
“外婆,东西虽然是文亦绿写的,但事情却是我做的,你怎么不夸夸我。”荣希乐不悦,却又不敢太放肆。
平心而论,他很害怕自己的外婆。
唐老夫人只是睨了一眼荣希乐,没搭腔,而是把话题转回正途:“所以说荣氏财报中的亏损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
文亦绿只是小小秘书,分量不够。可唐老夫人不一样,华赋国际拥有荣氏23%的股份,仅次于柯家和荣家。
其余股东也开始窃窃私语,荣希泉坐不住直接走了出来。
“没有的事,”荣希泉微微一笑,只是眼神很冷:“报告虽然是投资部写的,但是也是经由风险部评估的,怎么可能互相包庇呢?”
风险部在荣希乐的名下,荣希泉想把前者拉下水。
文亦绿勾唇:“小荣总求贤若渴,而且用人不疑,自然不知道风险部的经理已经背叛。”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荣民长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老唐装,看起来十分威严。
“怎么回事,要吵就出去吵,这里是荣家,不是让你们放肆的地方。”他脸色铁青,却在众多人面前保持涵养。
管家在他的示意下走到文亦绿身边,想要把他拉走。
“怎么荣民长,你是怕曝光什么真相不成?”唐老夫人慢条斯理开口,她眯着眼,气势极强,“你今天背着柯家偷偷摸摸请我们来,不就是想要我们在明年的股东大会上以你马首是瞻吗?可我唐薇不是傻子,不喜欢跟里外不一的人合伙做生意。”
唐老夫人底气足,荣民长奈何不了她,现如今被架着,也不敢强硬拉文亦绿走。
荣希泉恶狠狠盯着文亦绿,像是恶狼盯着肥羊:“唐老夫人,实不相瞒,这位文秘书对我有怨,他今天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泉总说笑了,在其位谋其职,作为荣氏一份子,我实在是不想看到荣氏内部有害群之马。”
“你......”
“够了,”荣民长拐杖重重敲击地面,面色铁青:“那你就好好说,如果说不清楚,我拿你是问。”
文亦绿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态度恭敬但不再伪装:"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大名鼎鼎的‘鼎诺受贿案’,鼎诺老总被爆丑闻,却在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跳楼身亡,他手中的股份也被蚕食干净。"
“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有问题,而根据最新证据表明鼎诺老总受贿一案子虚乌有,这完全是一个商业间谍的陷害!”
文亦绿直视荣希泉:“这个间谍入职过多家公司,都以相同手段栽赃陷害。现如今而这位间谍就潜伏在荣氏,他就是邵达。”
荣希乐愕然呆滞,反倒是荣希泉镇定自若:“据我所知这位邵达是你上司的,咳,这只能证明你的上司有问题。”
文亦绿丝毫不慌:“小荣总知道邵达来者不善,所以才假意接受对方投诚,并且让我暗中调查。结果我发现邵达的海外私人账户进了很多笔钱,这些钱全都来自你,荣希泉!”
客厅里一片哗然,荣希泉面如死灰,突然暴怒:“你胡说八道!一个小秘书竟敢污蔑我。保安!把他赶出去!”
“够了。”唐雅芝一声轻喝,全场寂静,她走向文亦绿:“你有证据吗?”
文亦绿点头,从手机调出一份文件递给唐老夫人:“这是泉总私人账户资金流向的完整追踪记录,其中这个名叫林雪斐的,正是泉总的情人。”
唐雅芝快速浏览着文件,脸色越来越沉,然后冷冷一笑:“荣民长,看看你养的好孙子。”
其他股东也收到了群发信息,纷纷脸色大变。
荣民长气得手抖。
“这是诬陷!他伪造文件!你这个贱人。”荣希泉歇斯底里地喊道,突然朝文亦绿挥拳打来。
文亦绿轻松闪避,一个巧妙的擒拿手将林锐按在餐桌上,香槟塔轰然倒塌,引起一阵尖叫。
“文件可以鉴定真伪。”文亦绿平静地说,“那检察官的话总不会有假。”
门口传来骚动,一队人缓缓走进来,为首身穿制服的男人面容冷峻,他手举证件,掷地有声:“我是CFSB的检察官李峙,现因鼎诺一案传讯荣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