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一天她大半夜跑过来,直接把我摇醒,她说:妈妈,我找到他了。”
--
唐薇是人人敬仰的商场女霸主,她巾帼不让须眉,独自一人死守住了亡父的财产,拉扯大女儿,把隐隐要没落的唐氏发展壮大。
但或许是她过于精心算计,总是时刻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快节奏中,所以对女儿唐秋璱总是下意识的疏忽。
一次,两次,三次......在无数次疏忽和遗忘中,母女二人站在对立面,成为了陌生人。
“后来你妈妈嫁给了荣德胜,我很不赞同。可她却把这场婚姻当成反抗我的斗争,我认输,向她低头,结果......”唐薇叹了口气,肉眼可见衰老了许多,“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她,是我没看好她啊。”
懊悔和苦闷长期盘旋在唐薇心里,让她心生郁结,再加上几个项目的失利,唐薇被董事会暂时剥夺了权力。
她病倒了,独自一人躺在一百平的私人病房里。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和最佳的器械,但到处都冷冰冰的。
“我生病后情绪不好,基本上没有人敢接近。结果她来了,天天跟我吵架,我那时就在想,她一定很恨我,所以才跑过来想要气死我。”
可话是这样说,但唐薇却慢慢好转,甚至开始下地行走。她没有靠人搀扶,一步一步挪动,唐秋璱站在门口,满脸欣喜。
时光一晃,母女身份对调,唐薇好似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如此激动的看着年幼的唐秋璱一步一步朝自己慢慢走来。
她们总是在做母亲的时候重新学习如何做女儿。
唐秋璱决定跟年轻时野心勃勃的唐薇和解,而唐薇也选择跟一意孤行的唐秋璱握手言和。
“只是她生下了你,但是大出血,在医院住了很久。荣德胜依次为借口不让秋璱亲自抚养孩子。然后在他的骄纵和传输下,荣希乐才长成现在这副孬样。”谈起往事,唐薇只能叹气。
“秋璱很难过,她觉得荣希乐的不堪完全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我总劝她想开一些,不是谁都有母子情分的,结果没想到,是荣德胜那个混蛋调换了你。”
“在秋璱跟我解释清楚真相后,我告诉她,立刻跟荣德胜离婚,然后把你接回来。荣家一堆破烂,不碰最好。我唐氏虽不及荣氏,但也是正儿八经的老牌企业,不比他们差。”
“可秋璱不同意,她很犹豫,一直都没确定要不要跟你相认。”
“她告诉我,她觉得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她是你的母亲,但从未养育过你,自然没有资格命令你。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在一旁守候,帮你完成你的目标。”
“所以啊文亦绿,不要怪她不跟你相认,她其实也很煎熬。”
文亦绿下车,一直低着头。
崔明朗正在车外抽烟,看到文亦绿过来后飞快掐灭烟蒂。
“谈完了?”
下一秒文亦绿靠了过来,把头搁在崔明朗的肩膀上。
“借我靠一会儿。”他声音沙哑,刘海遮住眼眸,看不见眼角的湿润。
“要收费的。”崔明朗很坦然,“而且要是柯然吃醋派人刺杀我,你可要替我说话。”
“知道了,闭嘴,吵死了。”文亦绿闭上眼睛,用力抱着崔明朗,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轻轻颤抖,像是蝴蝶翕动的翅膀。
--
回到荣家已是傍晚,偌大的荣家庄园现如今已经枯败,曾经住满人的副楼也被搁置。
为了展现荣家家大业大的盛景,荣民长里里外外认了二十几个兄弟,然后把这些兄弟的家人也全都纳入荣家。这导致荣家出现了一大堆吸血虫,家族财务状况堪忧。
文亦绿上任后在商言商,做事雷厉风行不择手段。他给那些人两个选择,第一是拿一笔钱走人,从此两清。第二是搬出去住,每个月从家族信托里拿固定生活费,并且随着同脉受益人增多,生活费也会相应削减。
至于那些血缘比较近的荣家人,文亦绿也没有破例,同样给了自立门户和当没有尊严的米虫两种选择。
想要留在荣氏继续任职也可以,但一切都要遵循荣氏的劳动合同。
如果有好事长辈冲上前来指责文亦绿,则会被后者轻描淡写的一句“什么长辈,我跟你可没做过一天亲戚”给堵回去。
在文亦绿的强势和威逼利诱下,这些吸附于荣家的吸血虫终于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这个家终于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