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闷头吃了好久的饭，孟希柠终于拼出了满意的句子。

“最近选科，我本来都决定好了，现在又有点烦了。”

“为什么？”白玥一开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真的觉得孟希柠在诉苦。

“因为我听好多人说学理科好啊，”孟希柠拿筷子戳着饭，“但是我文科又比较好一点，你说怎么办啊？”

孟希柠的演技实在是差。白玥和她说了一两句话，就猜出来她想问什么。

“你想问我关于我妈妈的事吧？”白玥放下筷子，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我吃饱了，先走了哈。”

孟希柠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被看穿。草草扒了两口饭，也离开了食堂。

其实孟希柠现在应该做的，是尊重白玥的想法，不干涉这件事。

但白玥这个状态，她真的没办法假装看不见。

晚修在草稿本上花了一面的圈圈，孟希柠最终决定让白玥自己调节情绪，她就不插手。

可回到宿舍的时候，孟希柠就听说了宁雨寒把人给劝好了的消息。

“其实根本不能算劝吧。”宁雨寒说，“白玥这个人，就喜欢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藏又藏不好，别人肯定就会担心她啊！”

“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所以你要是真的想让她听进去什么东西，只能靠吵架。”

故事的完整经过就是，白玥的妈妈直接到学校来找了白玥，一句一个“我是为了你好”的，说是劝，其实看起来像逼的让她改选科。

宁雨寒上完厕所回来，正好撞上，随口找了个老师找的由头，拽着人的手腕走了。

找了哥安静的地方，宁雨寒问她怎么想的，白玥避开话头说：“我能怎么想的，没事的……”

宁雨寒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努力控制着音量和她说：“你这一次听她的你就以后永远听她的吧，你自己想想你那个生物，以后像是能学得了医的样子吗？”

“可是妈妈她为了我真的很辛苦，我……”白玥看着宁雨寒的脸色越来越黑，闭上了嘴。

“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你自己想吧，想一辈子被别人安排着走，我不拦你。”

白玥想哄哄宁雨寒，但是一开口又撞到了宁雨寒的气头上。

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白玥单方面顺毛，宁雨寒一边被顺毛，一边把白玥摇摆不定的念头定下来。

之后白玥妈妈一来，宁雨寒就抱着手，往白玥身边一站，盯着她看她什么时候走。

次数多了，白玥妈妈也怕了她，没再来过。

就这么拉扯到期末模拟考之前，白玥的志愿最终是没有改。

全程吃瓜群众表示，宁雨寒可以算是第一功臣。

这一次期末是区统考，而且期末成绩占分班参考的百分之六十。

范晴在班会课上，强调了不下八十遍这次模拟考试的重要性。

琴衍班会课前，偷偷和孟希柠的同桌换了座位，现在扒着孟希柠的手小声蛐蛐：“月考的时候说是第一次考试很重要。”

“期中考的时候又说是第一次大考很重要，期末是区统考很重要，期末模拟是最后一次查缺补漏很重要。”

“所有考试都很重要，是不是就意味着，虽有考试都不重要？”

孟希柠不敢想琴衍一样，明目张胆地上课讲话，只能在草稿纸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