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笔画到了这里的最后有些凝滞,对面那人纠结了一会,隐隐有放弃的念头。温斯特倒是抓着这个机会继续在右手臂上描写,对于这种特殊的交流方式,隐隐生出些许快感。
【你带着,我就不折腾了。】
对面安静了,很快那种近乎共感的状态又轻了许多,手臂上被轻如羽毛的触感划过,温斯特屏息凝神。
【随意。】
随后这触感便再轻了下去,如他所料,对面那人甚至知道如何调节二者之间共感的程度。
来自那乘船出海,远在东方神秘大国的契约者,如同他的来处一般充满着神秘。
对面那人比他小五岁,如今也不过九,却因为生死的缘故被迫与他绑定在一起,意外的,温斯特没有在他心里感受到抵触的情绪。
对于他与另一人联系上的事情,公爵先生显然是有一定预料的,第二日前往书房时,他从公爵先生手下接到了更多的事务,说是让他早点熟悉。
三天之后那种共感被调节到接近于无,但在当天晚上即将就寝时,他依旧感觉到了那股比往常更甚的劳累感。
那种只有在初学骑马时才会体会到的浑身酸爽的感觉连着几日出现在他的身上,对面那人显然没有在留意他这边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第二日从床上醒来坐起时,温斯顿对于身上出乎意料的轻松感凝滞了片刻,这才起身按铃,如同往常一般度过一日。
【怎么又摘下了?】
【有事。】
前一日还浓重到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的疲惫感,今日起床却毫无痕迹,但依旧能感受到轻微的困乏,显然事情不如对面寥寥几词的轻松。
【今日归家。】
原本还想在手臂上笔画什么的指尖凝滞,那从心里蔓延的淡淡喜悦不是作假,于是收回,只是恭喜。
【应该会断一个月左右。】
不等温斯特再回,身上已经重新变得轻松。当日路过,看过少爷待在书房足足一日的女佣们聚在一起,谈论着早起还心情舒畅的少爷,到了下午心情却不佳。
对面那人的认知似乎有些问题。
在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的时候,看着这枚镶着鸽血红的戒指,难得从日常课程和训练比赛中解放的小白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岔,只不过归家心切,即使对面那人是未来要共度余生的伴侣,也只能向后站一步。
法国的爵位继承人,似乎把他这个未曾见面的伴侣理所当然的当做了他的一个附属品。
可能是两家的观念不同吧。
伏在姨奶的怀里,被老人家拍背,哄着昏昏欲睡,小白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在此刻放松,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当再次从家里向着赛场进发,重新戴上那枚戒指,习惯性的在手外套上一层白手套,小白坐在返场的大巴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对面那人知道他回归,没有说话,小白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上楼之前将共感调到了最低,又或者说将对面会替他承受的东西调到了最低。
之后两个人便再也没有过对话,法国的继承人开始烦恼家族的内斗,赛场上的选手被邀请加入了团队,开始在本职工作忙碌,在宇宙学院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到后来成就了自己的名声。
直到那一场意外到来之前,两个人对于自己还要与对方再次一起承担这件事都毫不知情。
这是自那封信之后,再一次由那边送到公爵府上来的信函,很正式,打开却不是那人的笔迹,内容却不如字迹一般平静。
那一个月,希洛尔家族的继承人忽然高烧不退,公爵府上却将病情瞒下,只是圈子里莫名流传开希洛尔家的继承人命不久矣的消息。
直到一个月之后,完好的,看起来没有经历过病灾的希洛尔·温斯顿,出现在了家族的宴会上,彻底打破了这一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