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你可知此去边塞,尚不知归期几何,怎能让新乐翁主一直等你呢?”卫大将军看着旁边意气风发的霍南仲,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出征时的场景。
那是元夏六年的一个不普通的春天,天家收到了来自前线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仅在马益之围四年后,匈奴单于再次调动最强悍的匈奴部队大规模南下,进犯处于我朝边境的上谷郡,并在两郡之内大肆烧杀抢掠,还杀了城中的官员和百姓。
天家看完军报之后,气得将军报狠狠的砸在了朝堂之上,而此时还是太中大夫的卫棣华正站在朝堂之上,心想着应该是出了大事。
卫棣华赶紧上前两步捡起军报,拿起一看,匈奴贼心不死又来我大夏烧杀抢掠了,卫棣华抬头又瞧了瞧天家正看着自己,他懂天家的意思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卫棣华知道他从人人都可随意处置的奴仆之子走到现在的太中大夫职位,已是身受皇恩了。
卫棣华低下头抱拳作揖:“天家,臣愿领兵出征!”
天家喜出望外,卫棣华这一句话让他的气都快消了一半了,没想到这国舅身先士卒,也不妄自己平日里也没少栽培卫棣华,但明面上还是要客套一下:“仲卿所言为真?匈奴人擅长长途奔袭,这种作战方法我们大夏难以攻破啊!”
卫棣华又低下头作揖:“臣愿以匈奴之法攻之于匈奴。”
天家拍了拍案台,连连叫好,又转而看向下面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其他朝臣,算了真是不如寡人的国舅:“尔等为何鸦雀无声,平日里吵得不可开交,今日一个二个却不说话了?朕再问一遍,可有愿意随仲卿一同出征的人?”
朝堂内仍旧万籁寂静,天家真是火一下就要冒上来了,转念一想不如换个办法:“升卫棣华为车骑将军,率一万精兵出击匈奴,可还有人愿意同去?”
见天家的语气都开始有些生气了,骑郎万俟骜便也站了出来:“匈奴在我大夏烧杀抢掠,致使民不聊生实在可恨!”
万俟骜与卫棣华是同僚,而关系比一般同僚会好些,为何好些?
因为,曾经的琯遥公主刘嫖也就是天家的亲姑母,得知了当时还是美人的卫凌音备受天家恩宠怀上了龙种,而自家女儿陈皇后寻遍天下名医花了九千钱还遭受了许多苦,也没能怀上一次龙种,而这九千钱就等同于当时整个大夏六分之一财政的收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心疼女儿府琯遥公主,为保住女儿的皇后之位,决心给卫美人一点颜色看看,但天家时时与卫美人在一起,倒不也便对卫美人下手。
而这时琯遥公主想到一个人——卫美人的弟弟卫棣华。于是,时任建章宫侍的卫棣华正勤勤恳恳在巡夜时,就这样差点被琯遥公主派的两个手下抓走,而这时听到卫棣华呼救的万俟骜马上带上其他侍卫策马前去查看,也因此救了卫棣华一命,还活捉了两个准备绑架卫棣华的刺客。经过审问和大牢刑讯伺候,两个刺客供出了幕后主使琯遥公主。
天家得知之后非常生气,特把卫美人封为夫人,还将卫夫人的两位姐姐卫君孺和卫偕止嫁给了高官,卫偕止便是霍南仲的阿母,自此霍南仲也与母亲常出入宫廷得到了天家的赏识,就连霍南仲的名字也是天家亲赐的。后来卫棣华升为建章监,加侍中官衔,可入禁中受事,陪伴陛下左右成为了天家的亲信,而后还特意赏赐了上千金银给卫棣华。实际上天家的这些赏赐也不过是一个计谋罢了,明面上故意做给居功自傲的琯遥公主看,实则不过是与窦太后一族斗法罢了。
但自此以后卫棣华真切感念于万俟骜的救命之恩,两人自此也为成了好友。